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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小娘子刚拿到一碗汤, 就在马车里叫了起来:这是什么脏汤?能给人喝吗?!
粗使婆子接过汤, 仔细一看,配合地高声向众位食客道:汤里有头发!女人的头发!一定是女掌柜的!
汪小娘子在马车里添油加醋:这要是虫子,喝下去真是恶心死人了。
其实她倒是想往茶汤里丢虫子的,只是太恶心自己,最终还是决定只扯下一截长发,咬断了扔进汤里刁难。
客人们听她这么一喊,都没心思喝了。
纷纷低头看自己碗里和竹筒里, 有没有脏东西。
即便没有,心里也膈应。
一个桶里出来的汤,他们的没有脏东西,也不能说明汤就是干净的。
汪小娘子听到满意的动静,吩咐道:去,找掌柜的要个说法。
今日她可不是来动粗的, 只是来照顾三必茶铺的生意罢了。
凭女掌柜与那日崇福寺遇到的贵人有什么干系, 休想在她眼皮子底下挣这份银子!
粗使婆子端着汤碗, 慢悠悠从人群里头穿梭过去。
好叫一旁的人,都清清楚楚看到汤饮里那根细软的女人头发。
雪书脸都青了, 已经想上前辩驳, 但是一想到说辞有些力道不足,还没开口就有些想偃旗息鼓。
虞冷月走出去, 同婆子说:这碗汤从我手里出去的时候, 还是干净的。进了你家的马车, 你才喊多了一根头发?
这样的说辞, 婆子早想到了。
她两眼一翻,趾高气昂地回:谁看见是干净的了!
是啊,没人看见。
这根头发是谁的,说不清。
但是,只要有可能是女掌柜的,哪怕只有一丁点可能,也足够恶心人。
除了头发,这里面还会落些什么进去?
粗使婆子不住地在旁边叨叨。
虞冷月接了那碗汤,眯着眼,细细一看,断定道:这明明是你家姑娘的头发。
粗使婆子冷笑:开始污蔑我家姑娘了?知道我们姑娘什么身份吗?犯的着冤枉你这样的小娘子。你倒真瞧得起自己!
虞冷月不疾不徐道:是不是的,请你家姑娘下马车就都清楚了诸位,只要她家姑娘下马车,我就能证明,头发是她家姑娘的。
这可就奇了,头发是谁的都能分辨出来?
围观看戏的人,起了好奇心,纷纷闹起来。
下来吧!
就是,赶紧出来吧。
粗使婆子急匆匆走到马车边,问汪小娘子的意思。
汪小娘子听到外面浪潮一样的催逼声,横眉冷目地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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