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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两个仆人正在收拾行李,便只有他的孙子在院子里踢毽子。

温先生听闻仇御医跟周临渊都来了,亲自出来迎接。

请了仇御医进屋坐,还笑着同周临渊道:羡屿,辛苦你了。

学生行举手之劳而已。

周临渊十分规矩地作了揖,在两位长者落座后,方坐下。

温先生的咳疾,是积年的老毛病了。

仇御医给他把脉了小半个时辰之久。

周临渊本来想一直作陪,奈何外面温小郎君太吵,仇御医频频受扰皱眉。

海岩又止不住孩子的叫声。

他只好也出去一趟,却见温小郎君正在乱踢海岩,海岩生怕伤了温先生的孙子,只敢蹲下来抱着他,一动不动,肚子都被踹了一脚。

周临渊吩咐海岩:放开他吧。

海岩抹去额头上的汗,把小祖宗放开。

温小郎君走到周临渊跟前,怔怔看着他。

手里的毽子都落到了地上,半晌才问:你是谁?

未免吓着小孩,周临渊扯出一抹还算柔和的笑:我是你祖父的学生。

小郎君问道:你是周羡屿?

周临渊颔首:你祖父对你提起过?

小郎君轻哼一声,踩了周临渊一脚,瞪眼道:祖父老是提你,我不喜欢你!

海岩上前一步,恨不得把温小郎君提起来揍一顿,却只敢收敛着气息呵斥:你这郎君,怎的这般无礼,没有

住口。

周临渊皱眉打断。

海岩自知失言,闭上嘴后退一步。

温小郎君似乎机敏地察觉到自己处于什么地位,压根不搭理海岩。

他也不理周临渊,但莫名对眼前挺拔的郎君有些惧怕,便扭头去爬树。

平常仆从都不想温小郎君爬树。

但这会儿他们都去了厢房收拾东西,没人管得了他。

温小郎君忐忑地回头看着周临渊,道:周羡屿,你不管我吗?他昂起下巴:你就不怕我摔着了?他们都怕。

槐树开了,淡黄的花瓣落在周临渊肩膀上。

他似未察觉,缓声道:你想摔就摔,疼的人不是我。

温小郎君轻哼一声,想爬树又有点不敢。

他看得出来,周羡屿跟家里的仆人不一样,他真的敢眼睁睁看着他摔下地,不会管的。

他很怕摔,但是他很喜欢看人紧张他的样子。

仇御医给温先生诊完了脉。

一边琢磨药方的时候,一边夸温先生:大儒这都是教学生教出来的毛病啊!

温先生笑了笑,谦虚道:食君之禄而已。

仇御医说:食君之禄可不能让人忧思这般过重,日后要注意保养身体,多多享受含饴弄孙的乐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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