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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冷月托腮看着湖岸的万家灯火。
忽然侧头,弯着唇角无端喊道:顾郎。
周临渊闻声望向她。
虞冷月点漆爽眸,凝着真切的欣喜:以后就算是忘了有过今日,那水里朦朦胧胧的月亮,回忆起来也依稀能记得是美好的。
说完她就继续去看天,看水,看湖岸。
周临渊闭了闭眼,水声、蝉鸣、她靠过来的呼吸声。
的确朦胧,美妙。
夜色渐深,再迟就回不去了。
周临渊吩咐人调头回去。
眼看要到岸边,周临渊这才问:家中有人要去一趟金陵,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我托人带回来。
虞冷月眼眸一亮,问道:能给我的丫头也顺便带一些吗?
周临渊斜她一眼,声音淡淡的:你倒心疼你的丫头。
虞冷月凑过去挽着他的手臂,说:只要是自己人,我都疼。难道我不疼顾郎?
周临渊置之一笑。
这女人,甜言蜜语张口就来。
不知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但他也并没有探究下去的欲望。
画舫靠岸。
两人上了马车。
周临渊吩咐车夫将虞冷月送回三必茶铺后门。
下车时,周临渊道:想好了要什么,告诉海岩,最迟明日晚之前。
虞冷月刚要应一声,便同他道别。
周临渊就从车帘里递出来一个包袱。
虞冷月伸手接了,什么都还没问清楚,他人并马车就一起走了。
虞冷月就着月色打开包袱一看,里头是几刀纸、颜料,和几张花笺。
她不过是找顾则言请教如何挑选颜料画纸,他就直接给她买来了。
但她没说要花笺啊。
虞冷月对着月亮,举起几张精美的花笺。
笺面上或碧波瑟瑟,或猩猩彤红,或红霓成段飘飞。①
或金沙流离、织金浮动。
美不胜收。
倒比画纸美得多了。
虞冷月回去后,雪书已经睡了。
她将画纸和颜料都放到雪书枕头边,花笺则与她自己的笔墨纸砚放在一处。
次日清晨。
虞冷月起来熬煮汤饮。
雪书随后才醒,一睁眼就看到了脑袋边上好的画纸跟颜料,愣了半晌,抱着东西下阁楼,还没走进院子里就急急地问:冷月,这、这些都是你买的吗?
这得花多少银钱啊!
虞冷月在厨房里回:有人送的。
又问雪书想不想念金陵的物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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