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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这样好看呀?
字要写得好看,你还早着呢,只能先求工整,不会写成一团墨。
汗玛法,一团墨也好看。涂上粉粉的颜色就好看了。
雍正默,颇为头疼。
汗玛法,为何要学习写字?我就不想写字。
那你不想写字,长大了后要做什么?
长大后我什么都不做,每天吃糖,甜甜的,好开心呀!
雍正笑,笑着笑着,笑容逐渐消失,变成了惆怅。
糖罐子这样的想法,何尝不是人一辈子最大的幸运。不用案牍劳形,呕心沥血,永远甜蜜无忧。
大人为了富贵权势削尖脑袋钻营,终其一生,所为的不过与糖罐子的想法殊途同归,仅仅只是为了那点甜头带来的愉悦。
汗阿玛,您再给我颗糖吃吧,我吃了糖就能笑得好开心。糖罐子眼巴巴望着雍正,长长眼睫毛扑闪扑闪着,水灵灵的双眸,弯成了道月牙。
雍正忍俊不禁,笑着拧了拧她的胖脸蛋:不能吃糖,等过阵子要吃午饭了。
糖罐子一听,马上放下了毛笔,转头唤永琏:哥哥,走,我们回去了。
雍正愣了下:就在这儿用饭,你回去做什么?
糖罐子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不了,额涅说要与我们一起包馄饨,我与哥哥都要亲自动手。
雍正讶异地看向永琏,永琏赶紧解释:额涅说晚上吃虾仁干贝馄饨,我与妹妹都可以动手做。
自小长大,雍正种过地,却从没有动手做过饭菜。如他这般的阿哥皇子,连厨房都没进过,更遑说亲自动手包劳什子馄饨了。
额涅说,一箪食,一瓢饮,总得要知道从何而来。种子是如何发芽,布如何变成了衣衫,米面油盐酱醋茶,价钱几何,为何谷贱伤农,谷贵亦伤农。我们都得知晓,别只在书本上看,跟着先生学,要用自己的眼睛去看,自己去动手感受。
这就是不能只死读书了,雍正满意地唔了声,温和地说道:你额涅说得对。那你可知,为何谷贱伤农,谷贵亦伤农?
我起先不知道,额涅刚教会了我与妹妹辨认银子铜钱还有金子呢。永琏老实地回答了,不过我问额涅了,额涅说,这个问题太复杂。简单来说,就是百姓只能仰仗着种地过活,地里产出太少,种地的百姓,粮食能卖几个大钱,跟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雍正沉默了下来。
永琏毕竟小,虽说得清楚,对背后的含义还不甚理解,雍正却再清楚不过。
粮食铺子里的价钱,全部把控在大粮商手上,丰年的时候,粮食卖不出价钱,荒年的时候,粮食却卖出了高价。哪怕朝廷出面放粮抑制粮价,取得的成效,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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