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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书想到刚才扶青那个样子,闷声笑了笑,一面去水边擦洗,一面好奇她到底是在怕谁。
既不是清明也不是冬至,大半夜园子里烧纸,听她方才哆哆嗦嗦的话,想必还干了亏心事。
好巧不巧,让她给碰上了。
由于当时情况紧急,而气氛又恰到好处,月书不自觉想到自己三刷过的《驱魔人》,当即就模仿了小女孩倒爬楼梯的姿势。
从结果来看,确实吓到了扶青,只是
她表演力度过大,这个身体柔韧度不够,她把腰扭了。
月书把自己身上的胭脂、唇釉洗干净,顺带着将地上沾到了的叶子也全部洗了,随后才扶着腰鬼鬼祟祟往自己内室的窗口走去。
等她磨磨蹭蹭翻过窗,天色已蒙蒙亮,内室的门外传来人走动的声音。
扶青顶着一对黑眼圈,抱着被褥就坐在门口,头顶上的珠帘在晃动,哒哒哒的声音萦绕耳边,她一闭上眼,一张刻薄至极的女人面孔就浮出脑海。
春雨告诉她白婶子死了的消息还没几天,原本她是不信的,便抽空去厨房那边打探了一二。
听厨娘说,她本来好端端一个人,不知哪里发了财,被几个府里游手好闲的男仆盯上了。那些人知道她是个寡妇平日又不安分,大半夜就钻到她家去了。
这一来二去,就夜夜往他家去,周围邻里生怕和她这样的人沾上关系,看见了也当不知道,谁晓得这才多少天,她就病怏怏的,再过几天,身上都发臭。
原来是被传了一身脏病治不好,钱也花空了,只能等死。
后来就真死了。
扶青心神不宁,万没想到自己这一手做得太猛了。
天色大亮,采烟等人起来打扫,屋里的帘子都被挂上,日光刺眼,她拿被子盖住头,偷偷喘了口气,就窝在月书门口睡了一大上午。
采烟进来换茶水,阴阳怪气道:平时说我偷懒,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扶青被她噼里啪啦的声音吵醒,气道:你偷懒多少次了,就今天勤快一点,我看你是要上天了?
诶呦,我偷懒,你哪只眼瞧见了?我给月姐姐整理房间可比你细了千倍百倍。自那条裙子被你说了,还有哪次我眼瞎了?!
采烟说话声抑扬顿挫,一面拿着鸡毛掸子扫灰,一面冷笑道:她匣子里的东西自己不记,我可都记着。除了常戴的几根簪子,还有一根金银杏叶的弯钗在最里面吃灰,那钗子足有二三两重,殿下赏的,我前几日还准备拿出来擦一擦,谁晓得没了。
我娘跟我说,做人要做清清白白的人,给主子管贵重东西,手脚要干净。我这一双手干干净净,说话也不怕遭报应,若是我偷了,天打雷劈。
扶青丢下身上的薄被,指着她怒道:你怀疑是我?
等会儿月姐姐醒了,我告诉她去,让姐姐自己查,光我怀疑你有什么用。采烟拍拍自己的脸,趾高气扬道,姑奶奶我清者自清,不像某个人,脸都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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