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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萝堂对面就是府里后园,造景尽显玲珑精致,盛夏天气,睡莲三三两两开放,背阴处,垂柳青绿,桃枝抚水,一艘小木船系在枝干遒劲的大槐树下。
月书看不太清,可满眼绿意,实在让人心旷神怡。
她伸手摸水里的鱼,扶青一侧把她压住,担心道:要是掉下去就不好了。
不会的,这水还没有我个儿高,掉下去了就站起来,水指不定才到胸口位置。
可是,月姐姐你掉下去就是倒栽葱,脑袋若是撞到水底石头怕是又要
月书忽然收回手。
扶青欣慰道:月姐姐这下听得进去话,等会儿想吃什么?
身旁的少女慢慢摊开手,却是问:这是水草还是头发?
她手里是一小绺黑漆漆的头发,带着股腥味儿。
只看一眼,方还喜笑颜开的小丫鬟跟哑巴了一样,眼神逐渐惊恐。
月书手指搓了搓,估摸着道:好像是头发。
怎么会有头发呢?
她呆坐片刻,忽爬到阁子边缘,睁圆眼睛盯着阁子下的水面。
月姐姐!
扶青把她往后拖,害怕道:你别离水太近,这水里、水里大概有脏东西罢?
头缠纱布的少女扒着边缘,使劲摇了摇头,伸手往里面摸,嘴里道:快帮个忙!
扶青哭丧着脸,见她实在犟,咬着牙从后抱住月书,两人一起使力,不多时,从阁子底下的水中拉出个面色苍白,昏迷很久的少年。
月书气喘吁吁,眼前发黑,瘫坐在地板上,忽然茅塞顿开。
她该不会穿到一本古代推理断案小说罢。
让我看看,他还有没有气。月书摸过去,手指探了探少年的鼻息。
他身体还是温热的,鼻息微弱,方才仰面浮在水上,背后的鞭痕被水一泡,血色浸出,伤口发白了。
月书眯着眼,由于看不太清,就顺手摸了摸他的脸,凭着少年的骨相,隐隐在脑海里勾勒出一张略显棱角的俊朗面孔。
扶青,你去屋里找些干净衣裳跟治外伤的药来。
小丫鬟张着嘴,手足无措,她指着地上水淋淋的少年人,难以理解:咱们告诉管事,何必要脏自己的手,而且他都快死了,要是、要是变鬼缠上咱们怎么办?
月书笑了笑,坐在一旁喝了口茶,她满手腥味,茶水苦涩,她想了想,对扶青道:不要怕,做好事就不要怕。手洗一洗就好,一点也不脏。
看着她苍白的脸,扶青实在不敢离她时间太长,千叮万嘱后便一路小跑回去拿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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