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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书用火折子把香点燃,殿前的香炉锈迹斑斑,里面香灰薄薄一层,香难立,她便地上捡了几块石头,把香脚压住。
香烟袅袅中,她瞅着正殿凋敝的神像,双手合十。
月书心里有诸多话,如今半个字也说不出,她想要是还在七月十三,自己就在石马村多留一会儿。
静默中,身后忽然被人拍了下。
看到她裙裾上的灰,小鬼头又伸手悄悄拍了拍。
他忙活一上午,吃饱喝足回来,没想过城隍庙里会来人,来的还是这样一个人,手似乎都抖了下。
月书扭过头,就见回来的小鬼头今日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单衫,他蹬着一双草鞋,显然是捯饬过,看起来干净,只是还是过分瘦,像根竹竿。
苟非问:姐姐你怎么来了?
月书笑着道:我想拜拜神。
苟非老气横秋地摆了摆手:拜神没有用,我每年都拜,现在还是这副样子,天上官老爷哪管咱们这些地上阴沟里的人呸,是天上官老爷才不会管咱们小老百姓。
月书见他可爱,摸了摸小鬼头的脑袋。
正殿里,两个人各坐在一个蒲团上,月书问起他近况如何,苟非说还是老样子。
不过话说完他从袖子里抖出半只用荷叶裹住的烧鸡。
早知道你今天要来,我也就不奇怪了。小鬼头拍了拍烧鸡,高兴道,今儿一个小酒楼招伙计,我想过去碰碰运气。虽然没给选上,可老板把剩菜给了咱们,这半只鸡实在吃不下,我给带回来,今儿也不饿肚子,我还以为昨个烧香灵了。
他小心翼翼扯开荷叶,撕了只鸡腿给月书,笑嘻嘻道:姐姐你一来,我就能吃顿好的,你说妙不妙?
月书重重点头,烧鸡大热天的,还热乎。她咬了口,吃着吃着,忽然想起来:你不是说拜神没用,你怎么还烧香呢?
苟非挠挠头,为难道:昨儿十五,再大胆子也要忌讳一些。我在桓老爷庙里住了好几年,他是主我是客,不能不恭敬。
月书看他神色认真,关怀道:没想到你这么懂事,以后想好要做什么吗?这庙里多年未曾修整,夏天还好,秋冬刮风下雪,可要仔细身体。
明天的事明天再说,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罢。
月书啃鸡腿,背靠着香案,半天,她问苟非听没听说过四喜街王屠户猪肉铺的事。
苟非眼睛放光,就差给月书说个单口相声了。他一张嘴叭叭不停,十五那日王屠户被人怎么打怎么骂,细节都补全了。
月书震惊: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
苟非腼腆笑道:我翻到墙上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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