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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他打量的眼神过于明显,温掌事脸上微红,布菜之后坐在了他一旁。
温香软玉偎依在侧,若是在江州,宋希庭也懒得做什么正人君子,只是今时不同往日。
他端起酒盏,浅浅尝了一口,转瞬间便又是吴王的清冷自持。
温掌事心跳还是乱的,余光瞥他喝酒的姿态,指尖微动,压在他湖青圆领罗袍的侧摆上。
酒香混杂着女子香,姿容清俊的男子半阖着眼,装着看不见她的小动作,微笑着又请她继续布菜。
片刻功夫后,他用茶漱口,已是用完膳了。
天边云霞璨烂似锦,宋希庭负手走在殿前空地上,四下红墙绿瓦,举目张望,更远处是重重翠山。
他呼吸着雨后的清新空气,慢慢悠悠走向前庭院。
前庭院。
之前随他们一道来青都的大夫因为晕船加淋雨,自己染了风寒,月书找上门时人还在昏睡中,不得已,她从侧门溜了出去,去外头看诊。
说来也巧,她找医铺找到簪花坊那一条街。
长街才被大雨冲刷过,行人陆陆续续出来,不及四喜街上卖吃食的,文秀街上多是书肆、香铺,间杂几家医铺、大生药铺与卖折扇的铺子。
月书一家一家看过,最后停在只有一间门面的小医铺面前。
傍晚吃饭的时候,医铺里人少得可怜,柜台前的伙计捧碗吃饭,听到门口的咳嗽声,猛地一转头。
月书伸手,跨过门槛踉踉跄跄扑到他面前。
伙计饭也不吃了,一把抓着她的胳膊问:姑娘你怎么了?
月书虚弱道:我要找大夫看病。
伙计看她一张脸红得厉害,人还发虚汗,当即将月书扶坐到堂厅的椅子上坐着,人猴一样窜到后院。
坐堂的大夫此时在煎药,听到伙计催命的脚步,早有预料,抄起蒲扇护着炉火,扭头冲他道:
打住,你就站那儿说!
伙计小牛猛刹住,抓了抓头,吐出五个字:有人看医,急。
哪天不急?你哪天不急!急急躁躁的,你干一辈子跑腿伙计,睡一辈子柜台。
大夫恨铁不成钢,但也不多磨蹭,几步跑到堂前,却见一个青衣少女捂着嘴,是要吐要紧的样子。
快快快,给她拿个盆接着!
老大夫五十来岁,穿一身葛布道袍,面容和蔼,但见此情景,忽就跟火烧眉毛了一样。
月书瞄了他一眼,面露歉意,她真的忍不住了。
盆来了盆来了。
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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