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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氏忙了两天,这才敲定了后宫修葺事宜,而司徒曜这会儿也并未闲着。他先是去找了张老太傅,如此这般的痛哭流涕了一番,说的那叫一个情真意切,痛骂了从前的自己混账无知,并且直言了如今自己的尴尬处境。
“我自知从前伤了太傅和诸位大人的心,可如今我已然处于群狼环伺之地。稍有不慎,我自己纵然是万劫不复,可若是连累了太傅,可如何是好啊!还请太傅莫要放弃我!”
司徒曜为了表示诚心,连自称都换成了“我”,倒是真的让张老太傅大吃一惊。不过他早就对这个扶不起的阿斗凉了心,并不是司徒曜哭诉几句就能挽回的,且司徒曜如今劣势太多,在他看来已经是大厦将倾,无力回天了。
“殿下,老夫不是不想帮你,只是实在无能为力了。老夫深受先皇和当今的恩遇,如今已是风烛残年之际,只能以身报国了。”
张老太傅话说的悲凉,司徒曜听了也替这位老人难受,只是在他看来也还不到无力回天的地步。
只是见张老太傅如此低沉,司徒曜低声劝慰道:“太傅千万不要这么说,您为大乾国兢兢业业一辈子,如今也该安享晚年,享一享含饴弄孙之乐才对。我今日前来,并不是想要让太傅做些什么,只是想表明我的态度,告知太傅我已经改了,至于日后如何,且看来日吧。”
张老太傅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叹了口气说道:“殿下您是嫡子,自满月起就是咱们大乾国的太子殿下,只要你立身持正,莫要让他人抓到错处,您的地位就是最稳固的。老夫言尽于此,您姑且思量思量吧。”
话说到这里,司徒曜也知道,今日是不会有什么进展了,随即站起身来笑道:“我自然谨记于心,时间不早了,我前几日还与恩侯说,要去看看他儿子,便不打搅太傅休息了。”
提起自己的女婿和外孙,张老太傅的神色和缓了些,说道:“恩侯也是个不懂事的,您事务繁忙,怎么还……”
“哎,太傅说的哪里话。我和恩侯自幼一起长大,情分自然与众不同,既然出了宫,少不得要去荣国府叨扰他和国公爷一趟了。”
司徒曜话说的轻松,张老太傅听着却心底疑惑。因着贾代善和贾史氏偏宠幼子,贾赦对他们俩很是有怨言,连带着从前的司徒曜,都对贾代善不冷不热的。司徒曜是经常出宫的,可从不提去看贾代善的事情,便是去了荣国府,也是直奔贾赦的院子,很少与贾代善夫妻俩打交道。
如今陡然听说他要去“叨扰”贾代善,张老太傅的心里千回百转,最终还是没有说话,只含笑送了他出门便罢了。
出了张家大门,司徒曜坐在马车上松了口气,他此行的目的,并不是要让张老太傅做些什么事情,而是提醒老太傅山雨欲来,处境危险罢了。如今的他,一动不如一静,正处于说多错多、做多害多的尴尬境地,张老太傅与他一般,只保持安静就是最好的了,真有什么动作,才是找死呢。
荣国府里,贾赦正在与张氏说话儿,突然听到下人来报,国公爷请他过去,太子殿下也在。贾赦和张氏对视一眼,和张老太傅是同款疑惑,不知道司徒曜是何时与贾代善扯上关系的。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事,贾赦心大的挥了挥手,冲着报信的的丫鬟说道:“我知道了,这就过去。”
转身又对着张氏笑道:“太子殿下前几日,就说要来咱们府上和瑚哥儿玩,你让奶娘把瑚哥儿带上,估计是看他干儿子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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