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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故人意外相逢,贺砚枝便问他道:“你怎的跑这来了?”
“害, 前线吃紧,征兵我就来了。”杨宽把说着便搭上了贺砚枝的肩, 仔细瞧看他变了没有:“你瞧瞧你,原本也没几两肉怎的瘦了这么多?当初同阿隐走便走了, 好歹后头也回个信不是, 亏我还记挂你们许久!”
贺砚枝本想躲开,后来也就随他了, 左右在这里也不会有人吃醋。
“对了,怎么没看见阿隐?”杨宽望柳慈的方向看了看,指着他问道:“你别的表弟?”
“那是柳大夫。”贺砚枝白了他一眼:“阿隐……他在京城。”
杨宽闻言忽而开心起来:“他在京城?这么说, 他考上状元了!哈哈哈哈好啊好啊,算是出息了!”
他笑着拍了拍贺砚枝的背,转而疑惑道:“那小子当了官,怎的反把你送到这儿来了?莫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弃养他老兄吧?!”
“……哪个话本看来的。”贺砚枝简直被他的想象力折服。
“之前在西州看的,十一公子的新作,不过现在看来应当早就过时了。”杨宽眨了眨眼,从铠甲最里面掏出发皱的话本坦白道。
贺砚枝无奈低笑一声,便用最简单的表述告诉了他事情的真相。
杨宽听着贺砚枝的讲述,眼睛不由得越睁越大,到最后手里的话本被他一抖,扑扇着书页掉到了地上。
“贺兄……这不是你编出来唬我的吧?”
杨宽大张着嘴,贺砚枝好心帮他收回去:“骗你做甚,若不然你以为我为何来这儿?”
他一不会兵法,二不懂排兵布阵,来战场赶着送死不成。
贺砚枝知道杨宽肯定一时难以接受,贺砚枝也不打算让他明白多少,只让他知道这天下要变了,趁早做好打算。
谁知杨宽当即湿了眼眶,一把握住贺砚枝的手:“贺兄,你和阿隐为了大历百姓承受了这么多,兄弟我又岂是贪图苟且之人!”
贺砚枝不知他哪儿来的突然感慨,只见他说着说着便发起了誓。
“你放心,我杨宽此生定不负百姓!即便是死,老子也要拉那些畜牲陪葬!”
“那边的快别酸了,过来搭把手!”
正准备把尸体扛去埋了的士兵们出声打断了杨宽。
“来了来了!那贺兄我先走了,有事喊我。”杨宽抹了把脸撒开腿向他们跑去。
贺砚枝冲他挥了挥手,继而和柳慈他们走进了营帐。
仅能容纳无人的帐内,一方被打磨平整的岩石摆在中间,其上杂乱的沙土堆中插着几根细小的树枝,被帐顶漏进的风吹地东倒西歪。
傅荣缩在岩石旁,不厌其烦地将不断被吹倒的树枝重新立起来。
贺砚枝走近一瞧,发现傅荣是蹲在地上的。
“你们也看到了。军营里不比府宅,没有大床铺盖也没有胭脂水粉,水要自己挑,饿了只有硬面,你们若受不住便趁早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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