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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事,替孤取经文来。
纪衡闭目养神,轻轻揉着太阳穴,不缓不慢道。
桌上奏章叠得如山高。不过总归是批完了。
即便如此,他心里却是不得消停,总觉得忘记了什么大事。
昨夜,他又做了那个梦,可是又同之前的几次梦不不一样。
梦中,一位红裙女子,牵起缰绳,于草场纵马奔腾。
衣诀翩飞,赤色的丝纱于日光下熠熠生辉,恣意飞舞。
他不知缘何涌来一阵阵的苦涩,心肺像被一双无名的大手攥紧,喘不上气。
那个红裙女子的面容他早已忘记,唯一让他记忆深刻的,是那双决绝心碎的眼眸。
醒来时,仍心有余悸,缓缓坐起,却发现后背早已湿透,连额上都是细细密密的汗珠。
他愣愣地将手心覆在心脏上。
在他的记忆里,他见过很多人死在他面前。
他见过许许多多刺杀的场面,总有伤亡。在宫里,马车上,在寝殿里,御花园中,无时无刻都会发生潜伏着的危险。
或是见证过诸多死亡,他对生死早已麻木。
可是,她的死却让他久久不能平静,甚至心里竟也会有撕裂般的痛楚。
已是次日正午,他连红裙女子的眼神也记不住了。
思绪陡然被打断,他顿时回过神。
陛下,经文取来了。
虽说这经文就存放于殿内,但纪衡只觉得这取来的时间过得异常漫长。
管事公公垂首恭谨,将经文呈至他的面前,他接过那本经文,随意地翻看起来。
你先退下吧。
管事公公熟稔地退至殿外,轻手轻脚关上门,于门前守着。
殿内鸦雀无声。
风簌簌地吹着桌面上的纸页,砚台下的浓墨早已凝结,映着他端坐桌前的浊影。
窗外忽地响过一声动静,他停下翻书的手,朝那里一望
什么也没有。
他的嘴角噙着笑,可却要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模样,佯装翻至下一页。
脚边一阵声响,他终于憋不住,轻笑一声:你来了。
她下意识顿了下,报复似的抬起爪子挠着他的腿。
但兔子可没有锋利的爪牙。
纪衡将它一把抱起,置于腿上,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
今日又要塞给我什么?
兔子挣扎一番,发现完全没有抵抗之力后,旋即认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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