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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终于到了上乌乡石乐村,唐粒从车上下来,整个人都是晕的,甚至有种骨头都被颠散架了的错觉。
祁振见她这样子,从车里拿出个杯子:先喝口水吧。
唐粒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沉默着接过水杯,倒是愣了下,这居然还是个这年头很少见的日产进口保温杯。
祁振见她愣着,以为她是嫌弃:是我的杯子,不过早晨灌水前洗过了,我一口没喝过。
你就喝过也没什么。唐粒拧开盖子灌了几口,温热的水流进腹腔,感觉舒服多了,她把杯子递还给祁振,你也喝几口吧。
祁振惊讶地看她,犹豫着没接。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接着呀。唐粒说。这人也真够表里不一的,瞧着像个花花公子,说话也吊儿郎当的,像极了纨绔公子哥,骨子里呢却传统又保守。
祁振接过杯子,视线不自觉地落在唐粒刚刚被温水滋润过的嘴唇上,红艳艳水润润的唇,像极了春日枝头噙着露水的红樱桃。
喉结滚了滚,他挪开视线,捧起杯子慢吞吞地喝了几口。
喝完水,俩人进村找人。
你很热吗?唐粒奇怪地问。
今天天气是好,阳光灿烂的,不过总归才三月,偶尔来场倒春寒,还能冻死老狗呢,可这人也就走了这么几步路,他居然热得脸红耳朵也红。
穿多了。祁振摸摸鼻子。
石乐村是个大村,村子中间一条大道,两旁各立了牌子,分别写着上宅、下宅。他俩也不知道要找的人是住上宅还是下宅,只好找旁边的村民问路。
那村民听说打听种植基地,嘀咕了声怎么又是找种植基地的,倒也没说别的,挺仔细地给指了路。
路上唐粒琢磨那村民的话,心想,难道正好有其他人来找严家大伯?
正想着呢,迎面撞见个穿着打扮十分艳丽的女人,乍一看唐粒只觉眼熟,等仔细看了才发现,这人居然是刘娟。
当初刘娟为了能留在厂里,偷走唐粒的证章,害唐粒差点被徐水仙指认搞破鞋,后面事情拆穿,她被厂里辞退,又跑到大樟树小市场那儿冒充带鱼西施,跟唐粒抢生意。
不过唐粒自从搞配送以后,就没再去大樟树小市场摆过摊,也没再见过刘娟。
在唐粒的印象里,刘娟因为家里条件不好,平时是很俭省的,长年累月都穿厂里发的工作服,偶尔买件衣服,肯定也是不怕脏的暗色。总之,衣着打扮上,她一向是很朴素的。
可眼前这个刘娟,穿着茄紫色呢子外套,喇叭牛仔裤,烫着卷发,抹着红唇,跟从前的形象简直判若两人,不怪唐粒乍一看没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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