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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粉团擦洗过后,换上干净舒服的裤子,马上就把刚才的委屈忘了,抓着妈妈的手,小声地说:妈妈,饿。
唐米搂着孩子,在孩子外套上蹭了蹭眼泪。
孩子尿裤子都没人管,吃没吃饱,就更不会有人管了。
行,妈妈这就给你煮羊肉汤,吃了羊肉汤,就饱饱的,暖暖的了。
唐米先找了几块饼干给孩子吃着,然后就把从娘家带回来的羊肉,切了一小块下来炖羊肉汤。大冷天的,孩子这么一弄没准就给冻着了,喝点羊肉汤,正好驱驱寒。
趁着锅里炖汤的功夫,她把小粉团换下来的裤子并之前没洗的衣服,都拿到后门小溪里洗了。
小粉团就站在门边,双手捧着饼干,吃一口,看一眼妈妈,吃一口,又看一眼妈妈,等到妈妈洗好衣服,抱着搪瓷脸盆往家走了,她才怯怯地开口:妈妈,外婆家,小粉团去,奶奶家,不去。
孩子再迟钝,其实也知道谁对她好,谁对她不好。
外婆其实对她也不算好,可至少,还会给她糖吃,奶奶呢,总是骂她,好吃的也只偷偷往两个哥哥兜里塞,尿裤子了,也不会帮她换裤子,小粉团再也不想去奶奶家了。
唐米抓着搪瓷脸盆撑在腰上,轻轻拍拍女儿的肩膀:走,喝羊肉汤去。
她不能骗孩子说以后都不会把她放在奶奶家,张肖军成天不着家,除了做工,就是打牌,她但凡出个门办个事,还不是得把孩子留在奶奶家里?
外头不知道的,都以为张肖军包小工程,一年能挣不少钱,她在家日子肯定好过。
实际上呢,张肖军一年到头不着家,家里小到洗衣做饭大到割稻种地,哪样活她不得自己干,婆婆眼睛里从来只有老大一家,她连个帮忙搭把手的人没有。
而且,张肖军挣再多钱也落不到她手里。他那人,从小被家里忽视,老娘偏心偏得厉害,有什么好东西都先紧着大儿子,他从小苦过来的,谁也不信任,有了钱以后都是自己存着,每个月只给她几十块钱生活费。
物价天天涨,一家子吃用,几十块钱能当什么?
外人看着唐米好过,可谁也不知道,她每天得精打细算、一分钱掰成两半地用。
其实这些苦唐米都能挨,她是个老实人,只要能吃饱饭、日子过得下去,她就都能忍。不然,像她这样没知识没文化,也没个什么手艺的,离了张肖军,哪能养得活自己和小粉团?
嫁了户驴粪蛋子表面光的人家,能怨谁,只能怨自己命不好。
唐米把洗好的衣服在门前架的竹竿上晾了,进厨房舀羊肉汤。可一揭锅盖就傻了,锅里只剩薄薄一层清汤,别说羊肉,连点肉星子都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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