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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诗酒没出来前,光是听着她在浴室里时关时停的淋浴冲水声,喉咙都不自觉一步一步收紧。

那感觉仿佛置身雨季的潮闷森林,窒热难抑到极致的时候,还不得不下楼一趟,去冰箱里拿一瓶冰水上来,一口气灌下去半瓶。

半瓶冰水,也难解其热。

心头的火,一半是火气,一半是欲念,任凭刚从冰箱里取出来的水有多寒沁沁的,却怎么都压不下去那阵涌动不安分的燥意。

不用余光扫陈诗酒还好,一扫而过,却是整个人都被天雷地火一下勾了起来。

呼吸都倒逼的哽在了喉咙,就那么停在喉间,不上不下,肆意为虐。

陈诗酒整个人赤.条条地从浴室里出来,身上一.缕.不.挂,笑吟吟地倚在门边,一双眼睛水汪汪的,目含春杏似的无辜望着他。

注视着他的喉结艰难克制地鼓动了一下,陈诗酒在心里轻哼一声:谁说他不吃她这一套的。

钝刀子割肉似的,故意将手上捧着的睡裙慢条斯理往身上套,用0.1倍速的穿衣速度,一刀一帧地凌迟陆星寒,直到他整个人胸腔一震,再也克制不住地从床上猛然掀开被子,凶狠向她扑来。

陈诗酒知道今晚的战役,至此,自己宣告大获全胜。

“还穿个什么劲?操!陈诗酒,你在哪儿学的这些。”疯了,都快要了他的命。

今晚不让自己的兄弟好好在陈诗酒这片沙场上驰骋征战几个回合,他怕陈诗酒的气焰再嚣张下去,他这座城池总有一天会溃不成军、轰然坍圮。

陈诗酒整个人被他扛在肩上捧抱而起,下巴趴在他的肩头,露出胜利者的微笑。

如果不是今晚赎罪式的献祭,陈诗酒永远不会知道,有一天居然能将自己的身体,在一个异性面前盛放得那样不知羞耻。

以前的她,或许对于性.爱这件事,只是管中窥豹。

可尝试了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而又完全放下羞耻感,旁若无人地张开自己的身体接纳对方,在这场暴雨疾风的游戏里彻底抛弃人格,享受沉浮追逐,她生平第一次尝到了攀赴云山之巅的偌大满足与快感。

而且是里面,不是外面。

这种完全把自己交付给另一个人的感觉,完全就是自杀式的溺毙。

你将他拉下神坛,他送你上青云。

如珠之坠,入则推上云霄,出则堕入无尽地狱。

她没想过,有一天真正没顶式的顶峰来临,是完全伴随着身心对另一个人宣誓般的臣服。

她好像比以往任何一个时候,都更爱他了。

也或许就是在那一刻,她彻底下定好了决心,就这样和这个人不问输赢地牵绊一生,倒也不失为一个必要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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