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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呈到面前的盒子,赵懿懿怔忪了片刻,方才缓缓伸了只手出去接过,垂眸轻声道:“劳烦你代我谢过陛下。”
“这是自然。”吴茂应了句,又补充道,“为了弄着这东西,陛下费了好一番工夫,这两日总归是准备好了,特地交代娘娘好生照料呢。”
登车后,云竹放了个软枕在她身后,轻声道:“娘娘歇会子吧。”
赵懿懿神色恹恹地靠着车壁,昨日的一幕幕盘桓在脑海中,虽半阖着眼眸,却没有半点儿睡意。
她深吸口气,缓缓睁开眼儿看着案几上没关严实的小盒子,正准备将盒子好好盖拢时,心念一转,将其整个打开了。
“有虫子!”
她猛地缩回手,差点要将盒子给丢出车厢外去。
云竹也瞧见了盒子里的东西,惊疑不定地观望了片刻,忙安抚道:“娘娘别急,不是虫子,是蚕。”
赵懿懿强忍着恐惧定睛去看,只见几片翠绿的叶子上,静卧着几只黑褐色的小东西,只有丁点大。方才一时情急没瞧清楚,现在再看,果然是有些像蚕。
这就是他昨晚说的,要给她的东西?
“刚出生的蚕就是长这样的,如今还未到时候,陛下为了弄着这蚕,定是费了不少心思。”云竹掩着唇笑了笑。
望着这几只在心里记挂了许久的小东西,赵懿懿突然就失去了兴致,随手递给云竹:“那就好好养着吧。”
行至中途,车架停下暂歇,宫侍入了皇后步帐,通秉淮安侯求见。
赵维民被引着入内后,赵懿懿着人赐了座。
赵维民在旁坐着,赵懿懿则百无聊赖地拨弄着手腕上的玉珠串。
静等了好半晌,赵懿懿有些不耐烦,遂问道:“父亲寻我,所为何事?”
“连枝年岁渐长,说来她比端端还大些。”赵维民如寻常忧心女儿的慈父一般,重重叹了一声,“端端已经有了人家,连枝的婚事却一直未定,我近日在留意洛阳的青年才俊,若有合适的,还望娘娘能保个媒。”
赵懿懿拨弄玉珠的动作微顿,唇角微微勾起,凝了一抹哂笑。她就知道,赵维民主动找她,哪能有什么好事。
她睇了赵维民一眼,似笑非笑道:“我还以为父亲急切寻我,是为了商议阿辰的事呢。”
赵维民面色红了红,讪讪道:“阿辰的事臣已然知晓了,多谢娘娘替他打算,连枝……”
“阿辰是我亲弟弟,我有余力,自然会好好替他打算。”赵懿懿将他打断,神色平静的特意加重了那个亲字。
如此,赵维民便知道她打定主意,决计不肯管左连枝的事。心中虽有不悦,却只是起身道:“娘娘好生歇息,臣告退。”
赵懿懿应了声,补充道:“这等小事,父亲以后莫要来寻我了。”
赵维民走后不久,顾祯手执马鞭进了步帐,许是刚跑了马,他身上热气腾腾的,带了些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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