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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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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落地,傲枝递过去一张城防图,巩睿心中又惊又喜,他知催雪楼楼主足智多谋,且本事不小,不仅在江湖中颇为名望,还与朝廷多个官员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但却是不知,他连这种东西都能搞到手。

巩睿恭敬更甚,拱手道:“巩某替王爷谢过楼主,来日如登宝座,必以国师之位相许!只在下冒昧一问,楼主这些年鼎力相助,可是与皇室有仇?”

屏风那头的人搁下茶盏,“送客。”

声音不轻不重,轻飘飘一句,冷入心肺,巩睿一颤,忙说:“在下多嘴,那巩某就先告辞了,定快马加鞭,将要物送回封底。”

谢宿白“嗯”了声,龚睿才弯腰离开。

出了客栈大门,龚睿登上马车,他的随侍问:“进展如何?”

龚睿甩出城防图,“你说他一个瘸子,哪来这么大能耐?最近京里出了那么多大事,我看都与他脱不了干系……这人真是神了,气质也非同一般,究竟与皇家有什么深仇大恨,来日王爷登上大宝,此人得除。”

随侍点头,深表认同。

那边,撤了屏风,谢宿白对窗吹着风。

和风暖阳,他腿上还是压着一件薄毯,傲枝在旁犹心:“兴南王野心勃勃,只怕主上养虎为患,到时他若大胜,不肯交出皇位……”

“到手的皇位,谁舍得让。”

谢宿白翻书喝茶,说:“那又如何,杀了便是。”

傲枝想想也是,那时兴南王便也无用了。

这时,“吱呀”一声,门被推开,银妆小丫头送来一封信,说:“傲枝姐姐,适才朝露来过,说让将这封信交给主上。”

谢宿白翻书的动作也一顿,伸手接了过去。

他翻开信,看过之后交给傲枝,傲枝匆匆掠过,惊讶道:“霍大人他……他知道了?”

谢宿不意外,霍显那么机敏一个人,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他怎么可能毫无察觉。

他唇间溢出一声喟叹,盖上茶盖,淡漠地弯了弯唇,道:“择个风和日丽的日子,见见我这阔别多年的……好友。”

“就在一品居吧,他喜欢那里。”

作者有话说:

迟来的端午安康~

第63章

朝露收到银妆送来的回信时, 姬玉落正在院子里练刀,她的刀法不算好,这是楼盼春给的评价, 但胜在身法快, 以快制敌是她唯一的优势。

姬玉落的身形快如虚影, 锃亮的刀尖劈开绿叶, 只见庭院中央那棵梧桐叶落纷纷,与其说是在练刀, 更像是在发泄烦闷。

她一边薅秃梧桐,一边回想盛兰心的话——

“蛊毒——其实无甚可意外的, 这是东厂的老传统了, 东厂和锦衣卫上下,这种毒不止用在霍显身上,都说用人不疑,可朝堂之上, 利益关系捆绑, 谁又能完全信赖谁?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即便是催雪楼用人,应当也有自己的一套法子吧。”

“这毒每月末发作, 赵庸会遣人送来解药。”

“锦衣卫与东厂是一条绳上的蚂蚱,霍显和赵庸亦是, 如若赵庸死了,他不仅是没了倚仗, 他还得陪赵庸一起死。”

“这毒是赵庸亲制,解药的配方甚至没有文字记录, 全在赵庸脑子里。”

“是……这些年我们确实想方设法配过解药, 但配方中仍少了一味药, 至今未解。”

刀锋尽是破空之声,姬玉落手握刀柄,衣袂飞扬。

正如盛兰心所言,这等下毒制衡之法并不少见,即便是催雪楼也会使用这些手段,这在厂卫里更是司空见惯,但她确实没料想到,人人都说霍显是赵庸的义子,于是认为他理所当然就该有恃无恐……可人们都忽略了,赵庸凭什么信他?

是故从始至终,霍显根本不能杀了赵庸,也就能解释得通,他为何一直在阻拦她。

但是——

“以赵庸为饵留下你,也并非全是哄骗,一来他看出你报仇心切,莽撞入宫必难全身而退,是为保你;二来……眼见未必为实,这世道颠乱,人心难测,黑与白又怎么说得清楚?”

“玉落小姐,倘若可以,日后……兰心求你救救他。”

盛兰心跪在那里,仰头望她时楚楚可怜,那眼神悲戚得仿佛是在看一株救命稻草,却又缄口不言。

一番话说得似是而非,听的人云里雾里,心中不免积郁,霍府的人个个都有自以为是的毛病,还惯爱故弄玄虚,姬玉落正心烦着,南月就这么撞在刀口上。

她收了刀,拍去肩上的落叶,问:“你家大人呢?”

南月记仇地盯着她,口吻生冷道:“小姐有何贵干?”

起初,南月改不了口,也怕被有心人听去,即便私下也常叫她夫人,现在却是改口改得干脆利索,恨不得划条泾渭分明的线。

他也很憋屈,身为锦衣卫的人,都是别人对他退避三舍,他何时这样委屈过了?

南月愈发气闷。

姬玉落看了他一会儿,倏地柔婉一笑,“南月啊。”

南月一个激灵,看她笑觉得瘆得慌,许是在霍显那阴晴不定的性子里练出了预知危险的能力,他条件反射地后退一步,“你……有什么事?”

姬玉落温和地说:“咱们从武之人,讲究快意恩仇,憋着多没意思,你既对我有恨,发泄出来便是。”

话音落地,刀影出鞘。

南月向侧一避,随之也拔出了弯刀。

姬玉落出手猝不及防,但南月怔愣过后也兴奋了,他心里确实有气,正愁没地撒,对方就先行挑衅,可不怪他逾矩,但同时南月心下也感慨,这人竟主动让他泄愤,也算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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