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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枫自收到沈若筠的信,便领着长庚医馆的学生一道准备圣散子方的药材,又亲自送来军营。
沈若筠与他细说了时疫的事,狄枫担忧:“当下在西京道尚好些,若是到了中京道,大军染上了时疫,又被辽人前后伏击怎么办?”
“那他们也得有人啊。”
沈若筠倒是不担心此事,自夔州军中有感染了时疫的士兵,她便制定了许多生活细则,每日还以石灰水消毒。
如此二十来日,只十余人又染此疾。
夔州军能控制得住,一是因为夔州军军中的药材充足,人人都喝得到小柴胡汤;二是命令颁布后,全军贯彻。
沈若筠不信辽人能知道治此疫的药方,能稳住城内局面,控制住时疫。
两人到了染时疫的士兵所在营帐,沈若筠给狄枫捂口鼻的帕子,叫他小心些。
他们逐一比对了士兵症状,见士兵发热痰结,却不是风寒,又不知病症根源。
两个时辰后,军医已经煎得了圣散子方,沈若筠尝了些,让染时疫的兵士都喝此药。圣散子方服用后有发汗症状,次日便能见疗效。
翌日,士兵还是咳嗽。
沈若筠与狄枫一道斟酌调整药物配方,又过五日才见这些士兵有了起色,慢慢好转,症状逐一消除。
“还得确定下此病源头。”
虽已有方子,但沈若筠却不觉轻松,“圣散子方不管用,想来是新的疫病。”
狄枫也觉得是,“北地苦寒,按理说不应传染时疫的。”
沈若筠想着此事,顾不上休息,又去找王世勋。她这几日都在染了时疫的士兵那处照顾,就没有见他和王珩。
王世勋见她匆匆而来,还以为出了事,“怎么了?不是说士兵都已经见好了么?”
“时疫虽可控,但是尚未清源,且圣散子方不管,应是未见过的疫病。还是先将小世子移走吧,孩子年纪小,若是被传染了,恐有后遗症。”
沈若筠见他迟疑,猜测他是第一次与王珩分开,“你叫亲兵、信使都跟着,送他去青州山庄。那里有林君管事,山庄地上地下均有工事。青州城里长庚医馆有我老师,医术了得;青州知州刘翰受过我父恩泽,细致妥帖……”
两个人说着话,王赓来报,说小世子来了。
王珩进了主帐,先给王世勋行礼,又拜沈若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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