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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了水米,王寿一行人只挺了三日,就在饥渴与疼痛中一一死去了。
沈若筠叫庄里人趁着夜色,将他们的尸首运到来往汴京城必走的官道上。
和沈若筠想的一样,王寿身死,却不会有人细究,只觉得他是多行不义,才遭人杀害的。
辽人在汴京搜刮月余,方心满意足地携巨额金银、稀世珍宝并赵氏皇亲、掳掠的女子离开了汴京,回临潢府去了。
沈若筠叹息之余,也计划着要离开汴京了。她想先走水路去一趟杭州,与陆蕴会合,也赴自己与苏子霂之约,去见一次外祖母。
要离开前,沈若筠还打算去一趟沈家祖坟陵园,祭拜先祖。
毕竟前路不坦,也不知何时才能再回,还能不能回。
沈蓟还小,沈若筠就没带她一起。她拿藤黄在布帛上拓了女儿猫爪般的小手印,打算烧了告知先祖。
因着刚出月子,多罩了件风兜,带了不秋、林君并沈虎、沈豹,轻车简行。
沈家陵园离沈家庄也不远,只是她们刚行至官道,就见一伙山贼布了网在此,以为是汴京城高官的逃难家眷,要上前打劫。
沈若筠掀开车帘,看对方的人数与所持武器。
谁料为首那人一见她,瞬时激动不已:“怎么是你?”
沈若筠见对方认出自己,有些意外,她并不认得此人是谁。
那人低头,不好意思道,“前年上元夜,我们在汴京抢劫。”
沈若筠想起来了,原是那两个第一次抢劫反被缴了械的笨贼。
“你叫什么?胆子这般大,敢在这里抢劫。”
“我叫刘城,原也不敢的,只是汴京城没了,都寻不到大夫……只能在此碰碰运气。”
“谁病了?患了什么病?”
“是我弟弟,他被林子里的野狗咬了。”
“是发了恐水病么?他被咬多久了?”
“已有三日了。”刘城叹气,“我只有这一个弟弟,自不能看他去死。”
“你将他先送到沈家庄。”
沈若筠记得艾三娘曾与她讲过,被狗咬了的人,需要用火罐将咬伤处的恶血嗍了,疮口用艾灸,灸百余次。
她想着试一试,就遣沈豹留下,在此等他们好带路。
沈若筠自沈家陵园祭拜完回来,又叫了狄枫,两人一道替刘城的弟弟刘池处理伤口。他被咬的时间有些长,伤口溃烂,也不知道管不管用。
又观察了四五日,见刘池好转,沈若筠便将艾灸的法子教给刘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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