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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皇后被俘时,往腰间塞了一块金锞子,打算用来吞金自杀,故还算平静。
可未至辰时,奉先殿又丢进来一披发女子,周皇后回头去看来人是谁,瞬时尖叫出声。
刚刚赵淑和被丢进来时,她只不过看了眼;李献被抓来,她不见女儿一起,还庆幸月娘定是与周沉离开汴京了……可眼前这个只着单衣,全身血污,连绣鞋都丢了一只的疯妇,不是赵月娘又是谁?
周皇后大惊失色,忙将女儿揽到自己身边:“你怎么也……周二郎他没去找你吗?”
赵月娘被人推着走了许久的路,裹脚布满是尘土,与血痕混在一处。她呆滞地看着周皇后,行迹疯癫,却连叫都不敢。
周皇后眼泪婆娑,也不敢哭出声音,责问道,“你怎么不跟他走啊!”
“母后……”赵月娘似认出她来,又扯着她的袖子撒娇,“脚疼,月娘脚疼……”
周皇后若遭雷劈,喉间滚着这世间最难品的辛酸,忍不住伏地哭嚎。
似是这哭声太过凄厉,引得很多宗亲也一道跟着哭了起来。
因着起了动静,引得耶律鸫过来查看,他已对疯妇一般的赵月娘无了兴趣,又从后妃里扯出一个嫦娥娘子。
赵淑和在赵月娘身侧不远,一见耶律鸫便抖若筛糠,靠着她的是晋康郡王赵骞的女儿赵柳柳,两个人恨不得将自己的头埋到大殿之下。
大殿里很快响起女人的惨叫声,伴着满殿的低声抽泣,耶律鸫的笑声刺耳,耳光一个接一个扇到月里嫦娥脸上。
赵淑和咬着自己的手,赵柳柳狠咬唇瓣,捂着妹妹赵絮絮的嘴不叫她出声。
殿内哭声渐止,外面似是起了风,呼呼而过。赵殊终是抬起了头,却又无可落目之处。
耶律鸫临走时,又挑了平原郡王赵参的女儿赵楚玉。赵楚玉泪眼婆娑地看向自己父母,赵参往日最宠爱此女,此时也只能别过脸说了句,“你听话些吧。”
汴京女子,除了缠足,还好柳腰玉骨,清瘦肌肤出自欧阳修的《玉楼春》,“清瘦肌肤冰雪妒。”,有弱不禁风之态,以期男子保护。故而耶律鸫扛走赵楚玉,比抗走一只羊还容易。
等他走了,殿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众人都不敢出声,怕再将耶律鸫引来。
赵柳柳本是冬月要成亲的,在赵淑和耳边悄声细语:“你发现了没?多珞与潆潆不在,不过那边还有一块我看不清,是不是在那里?”
赵淑和声音也压得细低:“没抓到呢,你想多珞那般容貌,若被辽人抓了,动静怕是也不小。”
“宫里这般大,她们许是躲起来了。”
赵淑和刚刚听到了周皇后的话,与她道:“皇后娘娘刚刚提到周家二郎,估计是宫里早得了信,叫周二郎带着出宫去了。赵月娘没走,才有此问。”
“真好啊。”赵柳柳羡慕,又伸手揽着受了惊吓的赵絮絮,“我们当下便是想走也走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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