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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当年祖母在彤云镇有猛火油,辽人便是再多一倍的人,也不一定能将彤云镇攻下。
沈若筠想到祖母,忍不住落泪。她擦了泪,又去翻看陆蕴留的矿产手札,看看若是不去襄阳,离汴京近些的地方,哪里可采石脂。
石脂采集肯定是不易的,不然以陆蕴的行事作风,早就下手了。
沈若筠也学陆蕴理手札,将火药的研发事宜细细整理了。她叫丫头给林君易容改妆,以自家主人喜好石墨为由,将汴京及附近能采买到的石脂都买尽了。
艾三娘见她伏案辛苦,替她按着肩颈,“说来你是未见过,老太君也总如你这般……每仗之前,都会细细勘测行军沙盘,思虑计策。”
沈若筠从未见过祖母或是长姐在战场上的样子,心中很是遗憾。
“只是老太君每日活动多,不似你一坐半日的。”艾三娘劝她,“听三娘的,每隔半个时辰,就起身活动一二。庄子里的妇人还打拳呢,我瞧着你也可以学学。”
“嗯。”沈若筠舒展了下肩颈,“三娘说得是。”
她穿了鞋,起来散步。近五个月的身孕,小腹隆起了弧度,还不是特别明显。
阿砚自来了庄子里,便不似原来在明玕院霸道,好似知道这里是吃鹅的,总懒懒的。
沈若筠心下猜测它年纪大了,故而如此。当年觉得它走路有意思,便想养它,谁知因是她养的,阖府对它纵容至极,渐成府里一霸。
怪道赵玉屏说不愿意长大呢,人在小时候,能感受到家人无微不至的爱护。虽然不够自在,但是等长大,又总会怀念。
毕竟长大后,只能自己承受每个选择的后果,一步步往前走下去了。
又隔了十余日,北上的苍筤四人,终于回来了。
沈若筠拉着苍筤的手,细细打量她,“此行辛苦你了,瘦了好些。”
“不辛苦的,我都没骑马。”苍筤摇头,笑着道,“我可当了一路的小姐呢。”
沈若筠也笑,“回来了也可继续当的。”
苍筤目光落在她隆起的小腹上,面露喜色,“小姐这是?”
沈若筠拉她的手轻放在上面,“若不是为了这个,何必叫你们这般辛苦。”
晚上,庄里摆了席,来为他们接风洗尘。
沈若筠问苍筤:“你们去了这般久,可是遇见周家人了?”
苍筤道:“我们一出城,便有人跟着,一路怎么也甩不掉。只好在青州落脚,租了个小院,日日在城里打听消息……后来寻了个时机,一个个从青州撤离,在应天府会合了,一起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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