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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王妃这一次又这样大张旗鼓送礼来沈家,想来是想见她了。
果然等到了渝园,吴王妃见到她便笑着道,“我还以为你不想再见我了。”
“怎会。”沈若筠有些不好意思,“只是这些日子不方便出门。”
“这倒也是。”
“姨母今日未午歇么?”
“要回夔州了,便歇不了。”吴王妃叹气,“只是临走前,还想见一见你,不然下一次再见也不知是猴年马月了……”
“这便要回去了么?”
“这一趟出来这样久,再不回去,府里便要乱得不成样子了。”
沈若筠正在想回去多包几套珍珠膏送来,忽听吴王妃叹道,“这一趟竟是无功而返了。”
沈若筠上次在行宫,已从周沉那里得知,吴王妃此次来汴京,是为了挑选世子侧妃。于是故作不懂,只听吴王妃继续说。
“夔州与汴京两地相距甚远,想不到这些年风气竟也相同,这一趟来,见汴京的贵女多缠莲足,俱是弱柳扶风状,实是……”
沈若筠低头看了看自己一双天足,好奇地问,“江宁那里的女子缠足么?”
“以前都不兴的。”
说到家乡,吴王妃怀念起来,“我们小时,也在家族的学堂里与郎君们一处读书。只可惜,我那自小一心研琢学问的堂哥现在却不许家里的女孩儿读书,俱是早早说了亲事,便锁在绣楼里一门心思绣嫁妆……倒是搏了个好名声。”
沈若筠想着那场景,忍不住打了个寒噤,这哪里是一心研琢学问,怕是读书读傻了吧。
这些人既觉得生男弄璋,生女弄瓦,那为何又要将家族的名声系在女子身上?想来必是无真才实学,遂就只会拿家中女子做文章。管她们可有咏絮之才还是旁的,只消将人拿框子框住了,不许她们看书,也不许她们出门,通通裹了足,往绣楼里一锁……如此获个“好名声”,惠及家族,何乐不为。
大概这世上做不出什么真学问,又要名声之人,就喜欢如此行事吧。
吴王妃显然也不想多谈糟心的娘家事,又与沈若筠道,“给你送的这些东西,原是我来前叫他们备着的,现下也用不着了……只这批料子都十分娇气,存不了许久,放在渝园也是暴殄天物,不如送与你添妆罢。”
“太过贵重了,我如何能收?”沈若筠推辞道,“姨母不如带回夔州去?”
吴王妃笑而不语,沈若筠心下猜测琅琊王府在夔州定是十分富贵,汴京置办的这些不算顶好,故不愿往回运。
“你娘走得早,你祖母向来无心宅院事,宫里这位突然将你许了人,说不得我走了没多久……你便要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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