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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杨淡然一笑,转身离开了,没给她辩解的机会。
沈若筠心下懊恼,还真是和周沉碰上就没好事,气到跺了两下脚,打算立即去见赵殊。
此时也顾不得隐瞒什么了,只想将事情分辨清楚。若是自己传出个行宫私会外男的名声,必要连带沈家真成那不知礼义廉耻的人家,沦为汴京城里的新笑话。
周沉盯着狄杨的背影看了片刻,见沈若筠要走,又去抽沈若筠手上的灯笼,只这次提手断处锋利,她又握得极紧,当下便将她手掌划破了。
“嘶……”
沈若筠疼得倒吸凉气,也不知周沉对这盏灯笼到底有什么执念,三番两次要抢到手。
两人静静对视片刻,沈若筠有些不敢置信:“你总不会……今日还打着叫我顶包的心思吧?”
周沉俯身问她:“今年不要硼砂了?”
“不要了。”
“哦?那粮食要么?”
沈若筠有些意外,周沉竟然知道沈家在屯粮的事,嘴上却道:“你死了这心思吧。”
“那你想不想知道,官家想如何处置沈家?”
“你混说什么?”沈若筠的心被他这句话吊了起来,空空荡荡地悬浮着,“少拿这些事诓我。”
“佘太君这次伤得很重,听说五月才好转。”
“你怎么……”
“我是殿中侍御史,什么消息不走殿中呢。”周沉伸手扶住她,“我们再做个交易如何?”
沈若筠推他:“我不信你。”
“怀化将军不适合汴京,更不适合皇宫。”周沉虽说得隐晦,却知道沈若筠能听得懂。
沈若筠装不知:“这是何意?”
“为什么每次提到她,你便像一只竖起刺的小刺猬?”周沉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嘴角微微扬起,“你帮我这一次,我就帮你关于她的事。”
“我……”沈若筠紧咬唇瓣,想要拒绝,说出的却是,“我如何能信你?”
“上次的两百车硼砂,我并未食言。”周沉道,“且这两年官家有许多次想要召她回京的念头,你看她可回来过?”
“可你是周娘娘的娘家人。”
沈若筠还是不信他心存好意,感觉手心湿濡濡的,伸出来对着月光一看,伤口渗出了血,“你们本来就会阻止此事,你少拿来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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