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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卫先生。”
赵月娘率先起身行弟子礼,众女皆跟着行礼。
“沉表哥。”赵月娘拿袖掩了面,又轻声唤卫先生身边的男子。沈若筠循声看去,原来刚刚在后院遇见的男子,是周季的哥哥。
周沉此人,沈若筠久仰大名,今日得见,果然不大要脸。
沈若筠知道周二郎,皆因为在汴京城里,周沉也常被人拿来比作沈家的沈听澜,是个年纪不大,却能独当一面的人物。
只是不知,今日之事,周二郎要如何计较。
“哥哥……”周季见到周沉,只这样叫一声,眼里水汪汪一片,可怜得像只被人遗弃的小狗。
沈若筠看着周季哭鼻子的样子,好想啧两声,这可是你自找的。
卫先生清了清嗓子,给此事定了性:“玩闹口角俱是寻常事,你如何能这样伤人?自去后院孔先生那里领罚吧,念你初犯,便只罚你二十个手板。”
沈若筠听到卫先生这样说,倒是没有立即争辩。她额发有些乱,伸手拢到耳边,又整衣敛裙,方才上前道:“先生竟连前因后果也不问么?”
“是周季他先将阿筠推下台阶的。”赵玉屏气得要从廊下跳下来,“卫先生,你怎可是非不分,反而罚阿筠?”
“关你什么事儿。”赵香巧掐她,“她长了嘴自会说,你跟着掺和什么?”
赵玉屏吃痛,揉着赵香巧掐的地方,“可……”
赵香巧实是弄不明白沈若筠给自己妹妹灌了什么迷魂汤,竟是一门心思向着她,连拉带拽将赵玉屏带到厅内去了。
赵玉屏一走,院里顿时安静下来。
“发生何事了?”卫先生被赵玉屏一通埋怨,面色不虞,询问沈若筠,“你自己讲吧。”
有了卫先生的话,沈若筠便将刚刚的事讲了:“先生,周季推我在先,又出言辱我家人,学生是气不过……方才打了他一拳。”
卫先生看了看她狼狈形容,一时有些信了,却听周沉道:“你说我弟弟推你、辱你家人,可有证据?”
他的声音清冷,显得极其镇定。
“这有何可扯谎的。”
沈若筠知道周沉比她多读许多年书,说不得有许多歪理,与这人争辩,便不能顺着他的套路。何况刚刚的事既已发生,要她如何证明?若无证据,便无事发生么?
“我未说你扯谎,只是想究清缘由。”
见沈若筠不说话,周沉便又要开口,像是一定要逼她拿证据。沈若筠嫌他太烦,伸手指了指头顶的天道,“刚刚的事,先生与你是没瞧见,但是既是发生在院子里的,我想头顶的青天必是瞧见的。在这件事上,我若说了一句谎,便叫我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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