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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为何这样看着我?难道你们不觉得如今的情势对我们昌留算不得好吗?前些年我一直在想,自乱战过后,自支撑着天地的神柱被撞毁一根后,这世间对我们来说变成了什么样?”撕掉了自己的伪装,聂泷懒得继续撒谎,嚣张地与大姐二姐说,“不自在啊!如今这人世对没有修为的人来说算不得什么,可对法力强大的我们却是难处,你们不觉得这种变化十分可笑吗?”

他最不满的好似就是这点。

“遥想当年诸位神君还在的时候,我们昌留是多么风光!因当时薄辉在,四海之中有敢与我们叫嚣的人吗?我们用围着氾河转吗?他陈已安和宿枝又算什么东西!凭什么与我平起平坐!可你再看起来!尊神内战,妖魔趁势而起,薄辉涅诛双龙争位,打着打着就将洪莽期的辉煌壮阔打没了……

可笑的是薄辉与涅诛打的时候毫无顾忌,打完了又开始顾虑这顾虑那!他怎不想想,如果他当初能像现在这般克制,不把涅诛往死里逼,涅诛也不会在打不过他时带着恨,一头撞毁了神柱,弄出如此大的损伤!”

他不提当时情况复杂,不讲妖魔联手逼宫,只怨薄辉与涅诛斗法,不过是嫉妒薄辉生来不凡,羡慕薄辉拥有的一切。

说罢,不知想到了什么,聂泷又得意洋洋道:“可惜呀,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他薄辉再强,如今也压不住饲梦了。而我父与我说过,尊神住在地面时,我们管人世叫九州十荒近海,当时的人族能住的地方只有十荒集北,还需见山拜,见海拜,见灵拜,遇水君不得行舟,遇山灵不得狩猎,与现在这般没规矩的闹相可不一样!”

提起这段过往,聂泷装模作样地叹息一声,隐隐有些得意。

“我没有与你们细说,你们大概不知,如今支撑着天地的神柱断了一根,凡世灵气匮乏,其他神柱有了裂痕,若是再有损伤就会崩塌。

如果要说……这就像我昌留在鼎盛时期砌玉池养了许多游鱼,毫不吝啬地把自己的力量分给了游鱼,望池内游鱼身形俊美,不承想斗转星移,游鱼过大不受控制,玉池被游鱼撞破留不住水,马上就要承不住自己养大的游鱼,若是不加控制,玉池和游鱼一同灭去不过是早晚的事。

而万物运行都需要灵气灵力,世间众生与尊神一支若是争抢地面仅剩的灵气,那些百姓牲畜必然争不过尊神,长此以往,人族一定会消失,薄辉就是顾忌到这点才带会带着族人去了云间,重新打造一个居所,要两界永不重叠,神柱永不折损。

可饲梦不一样,饲梦的力量不是来自日积月累的灵气堆积,也不是勤苦修炼的累积,他的力量来自人心邪念,他根本不用修行,也不在乎这世间有没有灵气灵力。他与人族本就是相依相生,因此即便他脱离禁制走出来,他也不过是作为人心之恶存在,不会压毁人世。”

“而我算了算,君主们走前大妖灵物都被关押起来,过强的妖魔要不是被带到云间,要不是被废了妖力。尊贵如越河尊,现今也不得不废了一半修为才能留下,而后世养成的妖魔都是吸取了如今稀薄的灵气长成。茶盏如此,自然放不下超过容量的酒水,因此他们的本事完全比不得洪莽期的妖魔,所以除了你们,我在这世间只有邺蛟一个敌手!往远了说,只要邺蛟不与我作对,我能骗过远山,我在这世上就没有敌手!所以谁也不能阻止我放出饲梦!”

他声音如雷,说到兴起,一声比一声嘹亮。

“饲梦祸世又怎样?只要他能给我年轻的肉身,漫长的寿命,许我在他手下称王称霸,那我就要奉他为主!那样的日子就是比我如今过得强!而你看看你们!一个个都是榆木脑袋,不想想生死困境,不想我们活的窝囊!你们也不看看那氾河一支牺牲是大,可他们至少坐上了高位,拥有了人能拥有的最好的一切,哪像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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