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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音师姐倒是与我亲近,只是这份亲近因她离去那日的算计,少了许多。”
“而世人敬重我,却是敬重我的剑,敬重清原山主的头衔,他们接近我、看重我,却也给我带来了不少的麻烦事,加上我身边居心叵测的人不在少数,所以每每看到你围着一无所有的燕沉转,我就会觉得很奇怪。傅燕沉不像我,没有可以被人利用算计的本事,你为何还要围着他转,为何不像是其他师兄弟一样,无事时不来寻我,有事时才来相聚,为何他朝你发火,你会不气不恼,还会对他笑……”
他说到这里有些苦恼,倒不是在吃味,而是真的茫然。
因为一直想不通这些事,他才会在今夜把自己的疑惑全部说出。
“我有的时候也会想,我身边细算下来还剩了什么?”澶容轻声与若清说着他的心思,“就像是李悬念和三魂的事,其实我根本就不想管,若我不是清原的山主,他们的事落不到我的头上,我就能躲开这些纷争,只带你去你想去的地方。故而我有时也会想,如果你愿意,我也可以放下清原的一切,随你去你想去的地方。有时看你照顾傅燕沉,也希望自己受一些伤,这样你也会围着我,我也许还会趁机问你愿不愿意跟我去南疆。”
“可当我真的受伤了,眼睛看不到了,我又不敢问你了,我怕你不愿意跟着一个瞎子,也没人能看得起一个瞎子。”他说到瞎子的时候语气正常了许多,表情也变得冷硬起来。嘴上虽是说着可怜的话,表情却是一点也不允许旁人看轻他可怜他。
他继续说:“今日之前我从未想过我护不了你,还要你受累背着我。”
听到这句受累,若清本来要说的话都忘了,脑子里的想法已经从装睡,从他没做错什么,变成了心疼澶容。
他忽然觉得小师叔好可怜,可怜到他已经说不出任何让小师叔尴尬的话。而这时的他回忆了一下澶容对自己的好,自己对傅燕沉的好,望着澶容落寞的侧脸,决意要把自己歪了的心思掰过来,从今日起要一碗水端平。
可这时澶容转过头,那张苍白的脸上带着几分不安,他像是无法接受自己被若清照顾的事,又重复了一句:“我看不见你了。”
若清一急,想也没想地回答:“没事,我能看见你。”
“要是我以后都看不到了该怎么办?”
“不会的。”
“你会嫌弃现在的我吗?”
“怎会。”
闻言澶容微微睁大了眼睛,诧异的表情让那张冷若冰霜的脸多了一丝人情味。
听到这句怎会,澶容抿了抿唇,似乎有些高兴,又问若清:“那你为何不像前几夜一样坐过来?”
若清当时也没想别的,只想着小师叔今晚比较低落,还对他吐露了如此多的心声,这时他若表现的不好,让小师叔知道他保持着清醒的神志,小师叔八成会觉得难堪。
为了不让小师叔难堪,他准备硬着头发演完这出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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