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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8(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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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庆玲说:“还要多久?你已经半个月没出门,谁的电话都不接,谁来都不开门,他死了,你还要活,不然你准备怎么样?从今往后都不理人了?就在家当个离群索居的怪物?”

  “不会的。”余乔身上没力,没说几个字就要换气,“我只是需要休息……”

  “你要休息多久?一个月,两个月,还是半年?你给我个期限,你总不能永远这样……”

  “妈,你别逼我。”

  “我逼你?你看看你自己,像什么样子?不就是个男人吗?我离开你爸不是照样活?”

  “妈……”

  黄庆玲把余乔的被子掀了,匆匆忙忙去厨房做饭。

  余乔坐在床上愣了很久。

  她的痛苦经不起打搅,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体内反复折磨她的鬼魅正在重新聚合,即将开始新一轮的痛楚折磨。

  她想逃,却又不知能逃到哪里去。

  可怜至极的人。

  连逃跑的方向都失去。

  饭桌上,黄庆玲依然喋喋不休,劝她去找心理医生聊心事,又提出反正辞职,趁机会去读研也不错,或由她出资去北欧旅行,带全家一起就更好。

  余乔低头吃饭,呐呐道:“爸爸的案子由省检督办,三四个月就有可能开庭,我走不开。”

  “噢,这样啊。”提到余文初,黄庆玲仍然落寞,“你是他女儿,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的。”

  “嗯,妈,如果爸爸最后会见亲人,你会去吗?”

  “不去,我和他早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好。”

  黄庆玲语重心长,“妈妈现在只有你了,乔乔,你一定要好好的。”

  余乔轻轻应一声,心却飘在半空,浮浮沉沉落不了地。

  她依然想念他,每天每夜都想,思念成狂。

  因她害怕,唯恐忘了他。

  就像这世界,根本不记得有一名吊儿郎当的小卧底,曾经陨灭在缅北深山。

  然而他想要的,也许并不是被铭记或被缅怀。

  他想要的是什么?

  如今再也没有人知道。

  连余乔也不懂。

  鹏城的春天结束得很快,一转眼气温已经攀高到三十度。

  多数人脱去外套换上吊带与短裙,放松心情迎接盛夏。

  余文初案侦查结束,全案移送审查起诉,余乔以辩护人身份终于被允许会见余文初。她到底没能狠下心,于初夏时乘飞机独自回到瑞丽。

  依旧在看守所会面,余文初精神尚好,只是略微消瘦,面色偏黄,手背上的筋一根一根暴起来,伸出来仿佛是个上了年纪的老人的手。

  他看见余乔,还能弯起嘴角,挤出笑,“今天应该是礼拜四吧,又跟所里请假?老请假不好,领导不喜欢。”

  眼前一条一条栏杆将视野切割成碎片,余乔与他隔得有些远,需要调整音量才能让他听清,“爸,我辞职了。”

  “噢。”余文初有些恍惚,“辞了就辞了吧,再去读个博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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