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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纤云是一个战场之上肚破肠流,也能塞回去系上继续杀敌的女将,她是镇南大将军,她就算疼,也不会叫得凄凄惨惨。
但是这样陆孟和封北意却在外面等得更加揪心。
陆孟和封北意像两头拉磨的毛驴,一个人围着一块地转,各自拉各自的谁也不耽误谁。
槐花不擅长接生这种事情,但是也严阵以待地在屋外待着,不敢离开半步。
一旦长孙纤云出现血崩,没有人能比槐花的蛊虫止血效果更好。
将军府的气氛无声笼罩在紧绷之中,里面生产的时间越长,越是紧绷。
就在陆孟感觉到自己都急出了一身汗的时候,将军府大门外面停了一辆马车,很快乌麟轩便进了院子。
陆孟看到乌麟轩,心放下一半,他又不会接生,但是有些人就是很奇怪,他只要站在那里,就让人觉得天塌下来,他也能撑起来。
陆孟挪动脚步朝着乌麟轩迎过去,这一次却没等陆孟开口,封北意先说:“太子殿下怎么这个时候过来,妇女生产……”
乌麟轩抬手打断了封北意的话,侧身示意陈远。
陈远很快带了一群婆子上前。
乌麟轩说:“这都是皇城之中出名的稳婆,还有两个奶娘,应该能帮上一点忙。”
封北意立刻顾不得说什么,去安排人进入产房了。
“你怎么过来了……也不怕忌讳吗?”陆孟走到乌麟轩身边,直接抱住他,把身体的重量都转移到他身上。
乌麟轩捞住陆孟说:“吓坏了吧,不会有事的。”
乌麟轩抱着陆孟,去不远处的屋子里,给她倒了杯水,安抚性地捏揉她的后颈。
“看把你吓得……”乌麟轩给陆孟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
说:“这其实没有什么忌讳,这世上很多事情,都是一些无稽之谈。”
“我父皇曾经在我母亲临死前都不肯去看她,就是为了忌讳,说是怕过了病气。”
乌麟轩说:“可当时我日日夜夜守在母亲的床榻前面,也没过病气。”
“女子生产,女子月事,女子生病……呵。”乌麟轩说:“不过是轻贱女子的别样说法罢了。”
陆孟看着乌麟轩,为他这时候表现得轻描淡写热泪盈眶。
乌麟轩坐着,陆孟站着凑上前,抱住他的脖子,埋在他肩头说:“我不知道说什么,但是你真的让我敬佩。”
就连陆孟生存的那个世界,也没有几个男子能够将这些封建糟粕看得如此通透,并且从中挣脱。
乌麟轩摸着陆孟脑袋,说:“我其实……在你曾经说过女子生产容易死去的时候,查过这皇城之中的后宅女子。”
“你说得没有错,我只看到了当时的青年才俊,却没想到这些才俊们,到底还有几个亲生母亲健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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