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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她还能找到多莉这样的情人吗?
辛西娅迷茫地想,也许吧……也许她有幸能找到比多莉更好看的情人,但绝对找不到比她更好的情人了。再没有哪个女人或男人会像多莉这样,一边爱她,一边告诉她,没有哪种爱比自爱更令人愉悦。
那天晚上,辛西娅早早地离开了多莉的房间。她本想回自己的卧室,用被子蒙住头大哭一场,却鬼使神差地走进了邮轮的酒吧。
这是她第二次独自来到酒吧。她的眼睛还有些湿润,头发也有些蓬乱,颧骨上残留着悲伤的潮红。一个男人从她旁边经过,不轻不重地掐了一下她的腰。她第一次来酒吧时,好像也经历过这种事,当时她是怎么应对的呢?算了,记不清了。辛西娅一把抓住那个男人的手,冷冷地、高傲地、一字一顿地说道:“再让我抓住你这么做,我会一脚踢烂你那玩意儿。”
所有人都转头看向他们。男人像看疯子一样地看着她,甩开她的手,匆匆离开了。
辛西娅在吧台坐下,点了一杯加黑加仑子利口酒的龙舌兰。一杯鲜红如血的鸡尾酒送到了她的面前。她把它当成多莉的血,气愤地一饮而尽。
一杯酒下肚,她的头脑反而清醒了不少。现在没有多莉来保护她了,她必须自己保护自己。她努力睁大双眼,像第一次离家出走的小孩子似的,仔细地观察每一个向她投来目光的男人。右前方坐着一个衣冠楚楚的中年男子,他一边看她,一边喝白朗姆酒,像是在用她下酒。她被这目光冒犯了,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中年男子立刻垂下眼睛,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真是个窝囊废,又胆小又下流。她以前为什么会害怕这种窝囊废的注视?
辛西娅又点了一杯酒,一饮而尽,然后攥紧酒杯,找到那些正在角落里凝视她的男人,一个一个地瞪了回去。没有男人出声,也没有男人异动,更没有男人破口大骂,他们都相当默契地垂下头,做起别的事来。不过,也有极个别充满自信的男人阔步走来,一只手撑在她面前的吧台上,微笑着问她在看什么。
辛西娅看他一眼,懒洋洋地答道:“在看一个发/情的Salaud。”
她说的是法语,“下流胚”的意思,这个词在英语中也有侮辱的含义。男人的脸色变了,他不敢置信地看着辛西娅,嘴唇翕动着,似乎想教训她一顿。
但辛西娅一点儿也不怕他,酒精和悲伤给了她孤注一掷的勇气。她朝男招待伸出一只手,示意再来一杯龙舌兰,然后,当着男人的面一口气喝完,重重地放下杯子。她看上去是如此苗条,身材小巧玲珑,白色紧身裙上肋骨历历可数,手腕、脚踝瘦得骨节突出,眼睛却明亮、炽热,闪烁着好斗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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