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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不知,落染效忠的始终是端妃,钱权之欲,听起来最俗气,可也最容易勾人,端妃每年都会给落染家里送一百两银子,以此换得落染忠心。

更别说,贵妃狠厉,待下人并无真心,远比不上端妃的假慈悲。

先前落染仗着贵妃的权势,在宫里大摇大摆,也是受了端妃交待,只为了给贵妃招仇恨。

还有那些在皇上面前的不当言论,无一不是打着为贵妃好的名号,实则全是恶意。

至于端妃如此仇视贵妃,却是因为幼时旧事,也是司祁一直没想好如何给林姝姝解释的原因。

端妃出身富庶之家,先帝为政时,曾受助于端妃之父,那时便言,许其太子妃之位,后来双方子女降世,为了表示先帝重诺,端妃还在宫里养了两年,美名其曰与太子培养感情。

尚不能说话的司祁:“……”

等太子开始牙牙学语,端妃早被送回家中,司祁襁褓之时没有记忆,也完全不知道曾有这么个小姑娘。

却不知,端妃的父母常在女儿面前念叨:“你同太子殿下乃青梅竹马,日后太子登基,你定能备受荣宠,最低也该是个贵妃。”

司祁登记后不曾立后,但因各方势力牵制,接纳了不少后妃进来。

端妃始终以为,她才是最尊贵的贵妃娘娘,谁知林姝姝早她一步,叫她永远只能屈居人下,十几年的执念,就这么彻底碎了,叫她如何不恨?

端妃之执妄,司祁不欲多做评价,可要是这份执念牵扯到人命,他便不好容忍了。

阿布看似憨厚,可一冷脸,也是个狠角色,或者说能在司祁身边久留且得到信任的,没几个是真正纯良的。

他重重一脚踢在落染膝弯处,叫她噗通一声直接趴到地上。

不久前还光鲜亮丽的大宫女,如今披头散发的,眼神涣散,随便一人碰一下,都能换来她的尖叫,随后就是止不住的战栗。

不等落染缓过神,司祁已经问:“月前,你在贵妃马车上燃的血色符纸,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落染仍旧是木木的,肩膀一颤一颤,仿佛完全没有听见皇上的问话。

阿布爽快极了,说了声“皇上稍后”,转身就去后面的湖里装了一桶水,回来后直接浇在落染身上,然后单膝跪在她身边,掐住她的后颈,凑近冷声说:“皇上问你,当初在贵妃娘娘车上点的符纸,是个什么东西?”

落染被冷水浇得瑟瑟发抖,好歹听见了几个关键字:“符、符纸……符纸——”

“符纸是什么?”

“符纸是……啊!”落染突然瞪大眼睛,扯着嗓子尖叫起来。

她骤然发力,力道之大竟直接从阿布手里挣脱出来,但许是这些天受刑过多,便是挣开了,她也没能爬太远,挣扎半天,实际还在原地扑棱。

“是诅咒,是神灵的诅咒……贵妃不得好死,贵妃不得好死哈哈哈!”

她就跟疯了似的,用力晃着脑袋,嘴里的污言秽语不断。

阿布脸色大变,当即一记手刀劈在她的后颈,一瞬沉寂后,落染的脑袋咚一声磕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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