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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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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生忠肝义胆,保卫大颂大半生,哪知道这皇室竟然出了这么个败类!

钟延玉担忧景孤寒,若不是他无法在朝堂中脱身,定是要亲自追随景孤寒的脚步,他拉住了钟延清的手,“大哥,我求你,让那些将军好好保护景孤寒好不好,不要为难他。”

钟延清看了一旁冷着脸的父亲,又看了看祈求的弟弟,掂量道:“阿玉,此事不是任由你胡闹的,我们可以放过景孤寒,但景孤寒会放过我们吗?你也知道他以前所做之事,不过他是帝王,我和父亲还是会保证他的安危的。”

钟延玉闻言松了口气,又和他们商议了些事情,便看着两人离开了朝堂。

日光下撤,钟延玉捏紧了手指,比起父兄两人的不确定,他的心中又何不忐忑,景孤寒就算是剿灭亲顺王等叛贼后,又会如何处置他呢?他给父兄准备了退路,可他自己呢?景孤寒会对自己怎么样?

若是景孤寒上辈子是为了剿灭叛乱,夺权之故尚可窥见一二,还有景孤寒是什么时候重生的?应当是比他晚些……

他的心绪不宁,派出的密探又没打听到消息传来。

而此时,景孤寒来到亲顺王府所在的大凉古城。

男人的脸上带着铁质面具,漆黑的眸子窥探不到半分神色,薄唇微抿,冷峻的身形掩藏在宽大的黑袍下,上辈子的仇恨连带着今生的一起绵延,直到死亡也无法终止。

他从来便知晓父皇的自私,若不是这两位皇兄的手段和性子不好做帝王,怎么也轮不到他的头上,可他选了自己当储君,却又给了自己的两个皇兄免死金牌,掣肘他的能力,实际上也是防着他赶尽杀绝,可义顺王、亲顺王哪一个不是先对他动的手??

第一百二十章 景孤寒说过了,他不会放他离开的

他们都这般对自己了,那他还给对方留什么情面,什么免死金牌?!杀不了对方一次,他就杀对方两次三次百次千次!这免死金牌能用多久?!

亲顺王府内笼罩着一片乌云。

书房中,身着华服的中年男人眼眸带上狠毒之色,脸色阴沉,“那皇后明知萧儿不适合做储君了,为何还扣押着萧儿他们,他莫不是知道了什么,想要以此要挟?”

在一旁的亲顺王妃闻言,眼神暗了几分,“王爷,我们该下决心了,如今皇帝病重,钟延玉摄政,此时打出替天行道,剿灭妖妃的旗号,可以名正言顺地向皇宫开战,这是我们最好的时机。”

她这个生母竟然比亲顺王还要狠心,左右她不止一个儿子,但她脸上还是做出隐忍不舍的模样,眼泪要掉不掉。

“萧儿若是知晓这一切都是为了您的抱负,定是愿意牺牲的。”

亲顺王看了她一眼,拍了拍她的手,心中怜惜,“苦了你了,等到本王登上帝位,你便是国母,我们还有衍儿、轻儿,本王会好好培养他们的。”

亲顺王妃状似悲伤地垂下眼帘,眸底却隐藏着寒光,“王爷,能够跟随您,是妾身的荣幸。”

男人的话她一个字都不信,能好好培养她的两个孩子,还不是因为府上只有这么两个男丁了,这些年亲顺王纳的妾室还少吗?若不是她的手段,小心翼翼地铲除了那些庶子,宠妾都敢欺到她头上来了。

这世界本就是毫无真情的,起码她是未从亲顺王身上见过——

她的眼神微冷,她劝动了亲顺王谋反,一步步助他培养军队,本是想着皇后的位置的,但如今想到钟延玉,她突然又有些变化。

她是见过那个天之骄子的,在她尚未出嫁之时,便听过京城的传闻,钟延玉既然能成为摄政皇后,那她为何不可呢?她也是天之娇女,这些年帮着亲顺王谋划算计,甚至有些事情,亲顺王还要来征询她的意见。

她凭借着自己的能力在亲顺王府上站稳脚跟,可不是绣花枕头。

夜色苍茫,景孤寒领着暗卫潜入亲顺王府的书房,顺着上辈子的记忆找到了密信和与匈奴勾结的信物,让他侧目的是其中还有一个西夏和鲜卑来的密信。

他这个好皇兄,原来不止勾结了一两个小国,上辈子甚至有其他国家的暗中相助,是他收尾太草率了,彻底清查下来,这亲顺王说不定还瞒了他许多。

西北战事一触即发,钟延玉听到亲顺王反叛的消息,不过是在景孤寒离开后的短短几天,战事如火如荼,西北大军如今掌握在景孤寒的手上,但不可不派人盯着。

早朝之时,又有了许多不满他的声音,只因亲顺王打出“妖后祸国”的旗号于西北叛乱,钟延玉一下子成了众矢之的,往日所有完美处理的政务仿佛荡然无存,丞相、六部尚书都充斥着对他的不满。

若不是皇帝病危,朝堂不可无人掌权处置政务,怕是老早会拉着他下台。

“皇后娘娘!臣奏请陛下出朝!”赵丞相眼含坚决,直直跪在了地板上,“民间谣言四起,天灾接连,这难道不是上天降下的刑罚吗?皇后娘娘,臣知晓你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你也看到了如今亲顺王的反叛,若是陛下再不出来主持公道,民心终将不稳呐!”

武将阶层和士族阶层的平衡被叛乱打破,朝堂上跪了一大片的文官,无数官员请求景孤寒上台安抚人心。

但钟延玉不能告诉他们景孤寒不在宫内,是景孤寒亲自调动西北大军,这样只会暴露景孤寒的行踪,增加不必要的危险。

他目光沉下,捏紧了手,冷冷说道:“陛下病重,如何出朝?!赵丞相难道置龙体于不顾吗?!你们难不成是觉得本宫管不好这朝政吗?!才一个个逼着本宫离开!”

愤怒的脸色让一干朝官跪下,为首的赵丞相却没有放弃,“陛下究竟是得了何重病?!为何养心殿只许柳太医一个人入内?若是他不方便上朝,那臣等亲自去见陛下,到陛下面前谢罪,可皇后这段时间藏着掖着,究竟是皇上病重,还是您居心不良?!为何不让臣等觐见陛下……”

“混账东西!你这是在怀疑本宫?!”钟延玉站起,呵斥之音响起,伴随着还有金銮殿上被摔落在地的奏折,那双凤眸充斥怒意。

“若是赵丞相不想着如何解决当下叛乱之事,反而一门心思让本宫腾位置,那你这丞相换个人来当也罢!”

“老臣不敢!”赵丞相低下头颅,直言进谏,“皇后娘娘,恕老臣斗胆,国不可一日无君!老臣乃陛下亲信,无论如何,就算是乞骸骨,也该是由陛下亲自批准!”他也不是没有硬气的理由。

钟延玉气愤地看了他,神色激动:“赵相,你真以为本宫不敢动你吗?!”

“如今亲顺王叛乱,本宫派人平乱,若不是腾不出手脚,本宫定治你个不敬之罪!”他甩袖离开金銮殿,身旁的太监立即大叫一声。

“退朝!”

钟延玉回到了乾清宫,眼眸沉了沉,他也是心神不宁,前世的真相他要听景孤寒亲口说出来,他不要看这空洞苍白的书信,他已经笃定了景孤寒也随着他一起重生了——

他抬眼望向天空,虽是春天了,天空却还是一片阴霾,像是酝酿着大雨般。

西北战局会如何呢?景孤寒占尽上辈子的先机,定是做了计策,可若是发生了意外呢?他敛眉垂思,不知不觉便失了神,还是徐沉唤了一声,他才如梦初醒。

“这些小事你下去准备妥当便好,不必询问本宫的意见。”他抿了抿红唇,回了乾清宫中,换了身素雅的衣物,徐沉目光撇到风屏上映出来的纤细人影,心中微动。

雪白修长的双腿隐约可见,钟延玉未曾想徐沉还在内室候着,皱起眉头,“徐公公不必整日伴在本宫身边伺候,内务府这么多事情,都等着徐公公处理呢。”

徐沉闻言,眼神暗淡了几分,随后应声退下了,只是眼底颇有不甘。

西北捷报频频传入京城,都是胜利的消息,钟楚荀和钟延清也去回军队上了战场,这皇城当中只剩下钟延玉一个主事的,日夜忙碌在政务之间,虽战场不能上,但后续的军费开销和粮草却源源不断地送去西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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