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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珠滚进了女郎的衣领中,娇珠察觉到后,哽咽着揪紧了延肆胸前的衣襟,手中竟是濡湿一片。
延肆顿时闷哼了一声。
娇珠听到后,立刻松了手,只见白嫩的手心猩红点点,女郎一怔,抬头去看他,只见延肆脸色煞白,额上还浮着一层冷汗。
“你受伤了!”娇珠惊慌失措地扶着延肆,眼中慌乱。
“别担心…不过小伤而已。”延肆伸手轻轻抚了抚女郎惊忧的小脸,艰难地吐出了几个字,而后便大口地呼着气。
娇珠这才注意到延肆除了胸口上那个正在渗血的伤,身上还密布着大大小小的伤口,现下整个人也只有那张脸还算能看了。
娇珠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来人啊,快去叫医士,快去叫医士!”
…
榻上的青年阖着眼,乌黑的长睫垂下,在苍白俊秀的脸颊上投下两道剪影。眼下乌黑,下巴隽削而纤细,此时的延肆是娇珠从未见过的孱弱。
“主君胸前的这道箭伤已经有些感染了,所幸没伤到要害之处,不会危及性命,余下之处皆是些擦伤,按时敷药,也无大碍。”老医士替延肆处理完伤口后便提笔开了药方。
娇珠闻言握住延肆修长的指尖,只觉手心一阵冰凉。
“虽没有性命之碍,但主君的伤口因为没有及时处理,且又落了水,今夜必然会发热一次,届时用兑了酒水的温水替主君擦一遍身子就好了。”
老医士叹气,眼里有着欣慰与后怕。
若是常人这又中箭又落水的,早已是性命垂危,幸亏主君身子强健,品行意志又异于常人,这才撑下来了罢了。
…
夜里延肆果如医士所言开始浑身发热。
娇珠摸了摸他延肆滚烫的额头后,立刻将铜盆里的帕子拧得半干,一点点地用帕子替他擦着脸。
即使是在昏迷中,延肆也极不安稳。
到处黑压压一片,冰凉刺骨的刀刃在他身上切割,猩红的血液霎时从他的腕子上喷涌而出。
他拼命地奔跑却被一群人按到在地,苦涩的药汁从他的口中灌入,流过喉管,流过肺腔,最后像是一只毒蛇一般在他的胃里疯狂翻绞。
“你以为你杀了延烈,屠了整个北燕宫,就没人知道你的过往了吗?”
“你不过是个卑贱的血奴罢了,真以为杨娇珠会喜欢你?”
桓玉的话在延肆的耳边响起,延肆咬牙,狠厉地抬起了眼。
却见娇俏的女郎朝他弯着眼,笑得格外娇艳。
“延肆,我怎么会喜欢一个下贱肮脏的血奴呢?以前的那些都是骗你的,我永远都不会喜欢你。”女郎的嗓音甜蜜而又残忍,却又真实地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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