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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珏在各种意义上都称得上是一个非常执着的人了，收藏癖一旦发作，不弄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他对云柚开出的条件一次次加码，已经丰厚到让外人瞠目结舌的程度，然而不论他提出多么打动人心的条件，足以让帝国98%的人都动摇的诱惑，云柚的眼神从来就没有变过。

她看着他，充盈着泉水的柔和，无奈的婉拒。

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简直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黎珏现在就觉得自己心痒得不行，她近在咫尺，却与他界限分明。他看得见，摸得着，却得不到，这对他来说，不亚于一种慢性折磨了。

“唉……”黎珏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失落，他的眼眸微微黯淡，嘴角的笑弧也抹平了，精明的商人唯独对一人真情流露，每每都是失望。

偏偏黎珏还长得很好看，如画的眉微蹙起来时，很难不让人心疼，进而反思是不是刚才的言辞过了一些。

云柚在恍惚了一秒后，猛然反应过来——好家伙，这是亲身上阵，美人计都用上了啊。

做到这个地步至于吗？

她的异能对黎家而言并非必须，黎家已经声名显赫，产业成熟，站在全帝国的天花板，就算她加入了黎家，最多起到一个锦上添花的作用。

尤其是黎珏并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付出这么多时间精力去捞一个天琼学院在读的“孤女”，值得吗？

听了云柚的疑惑，黎珏失笑。

“你果然不知道。”

不知道自己有多大的价值。

他说过了，他可从来不会做亏本的生意。

只要他认为值得，在天平的另一端放上多少筹码都无所谓。

心知纠缠太多只会徒增厌烦，黎珏很巧妙地把控在一个适当的度上，绕过这个话题，并没有惹云柚不快。

“飞行梭已经准备好了。”他在光脑上简要操作，另一处直达外院的通道，从收藏室的地板凭空出现，“云柚去通知你的朋友吧，我在下面等你。”

……

云柚悄声推开了房门。

“迟无？”她愣住。

少年躺在床榻上，双颊晕开不健康的酡红，呼吸不稳，额头灼热。

睁开眼，那双向来只流露出嘲弄和冰冷的眼睛，竟难得蒙上了迷茫的雾气，显得有几分脆弱了。

云柚下意识去摸他的额头，却被迟无攥住手腕，动弹不得。

“你……”

“没事。”迟无摇了摇头，但苍白病态的模样很没有说服力，“你自己去吧，不用管我。”

“你身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