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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每一个中国学生再朴素不过的青春。

宋天晴记得,自己就在那段似乎漫长得永无止境的日子的某一节课后,老师让她去胶印室帮忙拿份复习材料,她感到一丝放出笼中的久违轻松,那一阵状态有些颓靡,头总是莫名抽痛,像是用脑过度的后遗症。

远远看到操场有一群男生在打球,篮球敲击着地面传来的阵阵响声,迅捷运球的身影,进球后心照不宣的击掌和欢呼,连空气都比教室里更有活力。

很快是中场休息,他们三三两两分水、擦汗。

有个人站在香樟树的阴影下,风吹过来,树影随风摇落洒下一地细碎的光,他的侧影清隽,脸上的光影分割让轮廓显得很立体,他仰头喝着矿泉水,喉结浮动,像无声的诱惑。

她的心神恍惚了一秒,唇角勾起笑意。

想到最近放学时,在公车上总会听五月天的《笑忘歌》。

“那一年天空很高风很清澈/从头到脚指都快乐/我和你都约好了/这一生只愿只要平凡快乐/谁说这样不伟大呢”

那时的她,觉得有孟雨过在的地方,天空都更高远,风也更清澈。

冷风一吹,毫无预警地钻进了脖颈,冷得她打了个寒噤。

原来,那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树影下的人朝前慵懒地迈了一步,冷白的肤色镀了一层清冷月光,金丝边框眼镜,枣栗色的头发似乎是深海火山在喷薄。

是俞初言。

原来是她看错,树下的人不是孟雨过。

为什么她心里还是会有一瞬的失落?

她不得不承认,刚刚的一刹那,她希望树下的人是他。

心底那种混杂着期待、紧张、害羞的麻酥感,也随着确认来的人不是他,而瞬间消散无踪。

她可以心平气和地见俞初言,却永远没有办法无动于衷地见孟雨过。

一个是坦然的朋友,一个,是无疾而终、决心深埋于心的爱。

“天晴。”俞初言朝她招了招手,眉眼间有散淡的笑意。

她小跑几步过去,柔软的头发在肩膀上跟着跳跃,路灯给她的发梢都染上了昏黄,“你怎么来了?”

“帮卿姐拿几本书给你。”他原本一只手掩藏在背后,现在拿了出来,上面还有几本书,“她说这些书都是写剧本很有用的工具书,送给你了。”

她匆匆扫了一眼,钱理群的《大小舞台之间——曹禺戏剧新论》、《幽默行旅与讽刺之门》,还有《中国现代戏剧论》,都是一些著名的戏剧专业书。

她本能地有些不好意思收,这种突如其来的好意和帮助,而自己又没有什么可以回馈给对方的,让她觉得,受之有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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