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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不让开棺之事惊动到刘后,也为了避免出现更多的变故,这一日,赵祯准备了盛大的祈福仪式,为他的母亲祈福。
而作为被祈福的对象,刘太后自然受邀去了大相国寺。
祈福大会中几位重要的一项便是大相国寺的高僧要为太后诵经,为表尊敬,诵经期间自然是没有旁的侍女可以进去打扰,否则便是对佛祖的不敬。
确定了刘太后的车驾离开了皇城,赵祯封锁了皇城,只可进不可出,唯有此法方可让城内的内应无法将消息传到刘后那里之后。
赵祯命人开棺。
他坐在屋内,只觉得心绪不宁,度秒如年。
计时的沙漏的沙硕一点点落下,这是他们所计算的能够隐瞒刘后的时间,也是他们所拥有的行动时间,一旦沙漏的沙子走完,那么刘后那边就很有可能已经得到了消息,正在往皇城中回赶。
这是这一位年轻的帝王,与他摄政的母亲之间的第一场正面较量。
沙子仅剩下一半,帝王手上拿着卷轴无心阅读,他看着沙硕,一点一滴在脑中排演现在的情况。
棺椁是否已经打开?他们是不是已已经看见了埋藏在里面的宫妃?而开封府的那位擅长验尸的仵作是否又已经判断出了里头女子的身份?所谓的以骸骨检验尸身是否生育过是否当真靠谱?
这一刻,赵祯的心情极其复杂。
事实上,棺椁中女子的身份,代表的不仅仅是他亲生母亲的情况,还有这个皇位的归属。
如果里面的这位女性当真生育过,无论她是不是李妃。她的身份都是先皇的后妃,擅自挖掘先帝后妃的陵寝,亵渎亡灵,这样动作就足够给刘后理由废除他。
而若这里面的妃嫔是一位未婚女子,他便可以此为由让人介入调查当年的故事。
赵祯闭上了双眼,感觉自己的心跳声和沙漏声何为了一体,他想到了矢口否认的八王叔,想到了这位一和夏安然见面后便要求他将其软禁的男人,想到了刚踏入汴京就被拘在方寸之地的夏安然。
如果他不能解决掉这个问题,如何能保证他的皇叔和他的堂弟能够父子相认?
将自己为帝王的命运作为赌注,这可能是赵祯这辈子里做过的最贵、也是最艰难的一个决定。
随着时间过去,久久没有传来的动静,但不知为何,赵祯此时心情极其的平静,他甚至有些苦中作乐的想,自己之前刚刚把所有的私产都拿了出来,去买下了夏安然所居住的这一套房屋,以他的名义买下的房屋,自然没有人敢擅入,如此便可保夏安然那生活平静。
但结果也是他自己没有钱了。
他当了六年的太子,以及七年的帝王,如果不动皇家私库的话,他所有的工资加起来也只够买这一套房子的。
汴京的房价原来那么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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