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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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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翻起白眼:“为什么如今是男人当权?我看,就是因为男人的心比女人更冷更硬。你们不反思自己冷血残忍,却责备女人多情误事,真是岂有此理!”

隋策替全天下的男人挨了一顿骂,心里不免感到惭愧,“我倒是……从来没想过这些。”

“你当然没想过。”商音气不顺,“你本就是男人,又不必遭此非议。”

知道她所指的是春典那件事。

隋策只好不住点头,“是是是,我代世间男子向你赔个不是,消消气,消消气……”

她倚着软靠无可奈何,“唉,跟你又没关系。”

他给她捋捋后背,禁不住纳闷,“宇文姝这是对你说什么了,让你都反思起古往今来,前世今生了。”

“她什么也没说。”商音好歹平复了些许,“是我自己觉得不公平。”

隋策闻之一笑:“苍天造人本就不公,这天底下不平的事太多了。”

穷与富不平,商与士不平,连貌美与丑陋都有不平,更别提男女,他试图宽慰,“好歹你是公主,皇亲国戚,在宫里可能过不好,可在宫外,家中府上不还是你说算了吗?谁敢给你脸色看啊。”

“唉,罢了罢了。”

她叹了口气,“这些话多少有点大逆不道,你就当我是胡言乱语吧。”

车子悠悠停在重华府正门前。

彼时天已经快黑透了,管事并一个随行的小厮提着灯笼在台阶下张望。

隋策先跳下车,伸手扶她出来。

两人是吃过饭再出门的,这会儿都不饿。

明日一早还得入宫等着送亲,在通往花厅的路上时,他蓦地想起什么事。

“等等——皇上指定要我带队送嫁,明早你不去见你姐姐,那岂不是,也不来看我最后一面了?”

“嗯。”商音整理好袖摆,“我同父皇打了招呼,说身体不适,在家休息。明天我要懒睡,你自个儿去吧。”

他压了压眼角,十分有意见地“啊”了一声,尾音拖得老长。

“你‘啊’什么?”商音斜睨着眼睇他,“上回你去北境我已经送过了,横竖也是同一个地方,难不成还要次次都送?”

隋策分外不解地反问求证:“难道不是次次送吗?这不是当妻子的本分么?”

“我不是妻子。”商音倨傲地梗起脖子,驳得理直气壮,“我是公主,我说了算。”

这么快她就活学活用上了,真是不该给她脸。

隋某人暗暗龇牙“啧”嘴,在心头腹诽。

也不明白鸿德帝怎么想的,一定要派他送亲不可,前一次去就耗了大半个月,回京都没歇几日,这就又得上路。

如此一来他在外奔波快一月有余,无暇看顾杨氏的病不说,连和商音的事也搁置在旁,没个进展。

“我不在家的日子,你若有空,记得去瞧一瞧我娘。太医给她治了两个疗程,听说效果还不错。我爹那个人……我总不放心他。”

“好。”商音边走边答应,“我记住了。”

“对了对了,还有——”

他说着不晓得从哪里兴冲冲摸出一块大板子,“来,你拿着。”

东西刚递到眼前,重华公主额角的青筋就直蹦跶:“又是拼图?”

“南疆沙盘图。”隋策热情满满地给她展示,“这图大,我特地找那老板定做的,比楼兰多了一片海域,拼完了好看得紧。”

商音摁着太阳穴别过头,一脸嫌弃地试图逃避。

“拿着嘛。”隋策握住她手,半哄半劝地放上去,“替你找点事儿做,免得你又跑去找方灵均。”

没料到他打的居然是这个算盘。

商音秀眉意味不明地轻轻一扬,足尖掂了掂,勉为其难地样子将图板拢进怀里,“行吧,看在你还算识相的份儿上,我就收下了。”

隋策想了想,依旧不太踏实,眼见商音到正院了要进屋,赶紧拉住她,“诶、诶……我不在,你不会真的要去找方灵均吧?”

重华公主胳膊扭在身后,人却是背对他的,仰着脸冲天窃窃地笑了一回,故意滴溜眼珠逗他:

“这个么……看我心情,看你表现。”

“那不行。”得不到准话,隋策忍不住心浮气躁,“你这样太犯规了,我可是替朝廷办事,你不能背着我在后院偷偷放火吧?”

她俏生生地转过来,“这么说,我当着你的面找他就不算犯规了?”

隋策噎了个语塞,不欲同她说东扯西,脑中灵光一现,索性甩出自损八千的大招,发狠道:“你要是趁我离家同他眉来眼去的,我就立马带着宇文姝私奔。”

商音:“……”

带着谁?

隋某人发现此计之阴险真是绝无仅有,瞬间自得意满,“你别不信,府里我还是有那么一两个眼线的,你若是联系方灵均,他们立马会给我飞鸽传书,我看届时咱俩头上谁更绿,这叫玉石俱焚。”

“这不叫玉石俱焚,这叫脑子进水!”商音拿那块厚木板往他胸膛重重一拍,匪夷所思地打量他,“你有病吧,想的什么馊主意!”

隋策皮糙肉厚,挨了打也不躲,只在那儿看着她笑,“这不是为了让你投鼠忌器么?”

商音抄起拼图做上举的动作,这回隋某人还知道避,头偏得格外熟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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