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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精灵族的生命树才是回复疑问的好手,励琛也没什么比“回去”更重要的事情要向珍宝祈求了。思来想去,他选择了一个简单的请求,一个和五年前十分类似的请求,一个成为他几十年的信念的请求。
请……帮助我回去吧!
有最大的助力,却可能也是最大的阻力;有最清晰的方向,也可能是最虚幻的梦想。励琛有时觉得自己好像离成功越来越近,有时又觉得自己好像正在渐渐陷入泥沼。种种情感,重重障碍,难以预计的变数,这些都不曾在他前进的道路上缺席,但励琛从未迷茫。
他只是担心……是的,目前仅仅是担心,担心有一双手,会成为拖住他的桎梏。
他不清楚在这方面要如何祈求珍宝回应自己,最终,他只能选择了一个有点可笑、好像又可行的办法。
请赐予我运气吧!
他在心中默念了八个字,中文的。
——万事顺意,我运昌隆。
下午,泰尼娅到了黑天鹅的地盘。
桌上摆着美味的茶点,美丽的红发女侍正端坐在桌边,动作优雅地泡茶、斟茶。她是黑天鹅第一女官霍尔金娜的得意学生,平时管理很多琐碎事务,但时常还是亲力亲为地来为励琛和他的客人准备下午茶。
泰尼娅却并不坐在给她准备的位置上,她走到待客厅的窗边,停在一张装饰性的小圆桌前。桌上有一个素色的喇叭口花瓶,花瓶中插着一枝花——一枝直接从树上折下来的花枝。
它像是极艳的红梅花枝,开花不长叶,枝桠上只有一种明亮的色彩;却又不像红梅的清冷傲骨,独立霜雪之姿,而是热热闹闹地挤成一团。它上半部的枝桠向四处延伸,饱满艳丽的花团簇拥在粗细不一的枝桠上,形成一个极为亮眼的半球形。配着一个素净的瓶子和简单的小桌子,加上窗口带来的自然光照,真真是这处空间里最为惹眼的点缀。
泰尼娅本来就喜欢红色,真是对这枝花爱不释手极了,但她又怕把一朵朵小花碰掉,于是只用蔻丹轻轻撩动小巧的花瓣:“这花看起来挺眼熟,山下那一棵吗,小黑鸟?”
励琛已经不想纠正她给黑天鹅起的各种昵称了,只能笑了笑:“是的,您一直如此睿智,尊敬的夫人。”
“噢……”泰尼娅意味深长地评价道,“怪不得红艳如鲜血。”
励琛无话可接,他总不能和泰尼娅说“没错就是我送给您儿子的那个人头养护出来的”吧?
“不过,我很好奇。”泰尼娅转过身,背着手往窗边轻轻一靠,自然的光影在她身上落下一圈隐约的光边,“现在不是这种植物的花期吧?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美好的奇迹?我仿佛能看到它刚折下来时,花瓣上还带着晨露。”
泰尼娅用了一个贵族间非常通用的句式,翻译过来就是:为什么它在不正确的季节开花了?
好吧,众所周知,光开花不长叶的植物花期通常都在春季,甚至是初春。而拂照恩典的时间已经是春末夏初,理论上来说,这株花是不可能存在的。尤其是泰尼娅今早才从山下爬上来,如果山下那棵本源也开花了,只要不眼瞎都能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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