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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只有管家和治疗师进得去,就算一道道命令传出来,谁知道萨恩斯是否还活着呢?

亲信们则是坚信萨恩斯性命无虞,只是尚在休养不想被烦。眼瞧着三殿下最“宠爱”的维金斯总司也只能每日在门外祈祷,大家除了例行每日一探,还开起了“猜猜谁最先进去”的赌局。

维金斯不是无知无觉。殿下似乎危在旦夕,这群浑人还在开玩笑,叫他如何不恼。可另一方面,赌局里两个标的高居榜首,其中一个就是维金斯,又让他暗暗觉得理应如此。

激战后第十五天,被众人下了高注的另一人,终于出现了。

萨恩斯不愿意见人,其实是有点发脾气的意思。

局面平稳,计划顺利,没有必须要萨恩斯出面的情况。脱去了那些使萨恩斯压抑自己的枷锁,纯白之色的三殿下开始切实对自己的现状恼怒起来了。

羸弱的模样实在不好看。往日的萨恩斯是强大、果敢的,他的个人实力一如他所掌控的力量,所经之处无坚不摧。然而现在他甚至难以不借助外力就站直,很多以前易如反掌的事,也要依靠其他人的帮助才能完成。

越是往日熟悉的人,萨恩斯越不想让他们见到这样的自己。

当然,身体的弱势不代表心理不能强大,别说拄拐,就算坐着轮椅也不一定是弱者。萨恩斯其实清楚这一点,只是仿佛总有个声音在他耳边劝他顺从心意,他疲惫得难以反抗,也就趁着病中撒撒气。

萨恩斯坐在窗边,阖上眼感受微风。意图探病的人们连院子也不能进,萨恩斯也不担心开窗会瞧到不想瞧的人。

他自己不愿意见人,又总觉得自己在等待着什么。

闭着眼,萨恩斯放任自己的思绪。多年前,他有着和现在的情况类似的经历。那时的他情绪暴躁,在人前却不得不隐忍,只有屏退左右独自一人时,才能狠狠发泄。

而那次的某个夜晚,有个人被带到他面前,直面最可怕的死亡威胁,直至作乱的毒被清除。

那个人……

门外传来响动,萨恩斯倏地睁开眼去看,进来的是管家。

管家抱着一个大花瓶,花瓶中插着一枝艳红的花枝。花枝比一般的探病花卉夸张很多,总长约一米,上半部的枝桠向四处延伸,饱满艳丽的花团簇拥在粗细不一的枝桠上,形成一个极为亮眼的半球形。

显然,这是从一棵树上直接折下来的枝桠。

饶是暴躁中的萨恩斯,看到了这个花枝——或者说花球——也无言了好一会儿:“……这是什么?”

管家将花瓶放到桌子中央。桌子在窗口的另一侧,微风吹过时花儿们轻轻摆动,好看又热闹。

“这是来自阿依奴玛神殿山脚下的礼物。”

这话说得挺拗口,但萨恩斯反应很快:“他来了?”

“到了,送东西的时候刚从马上跳下来。”管家回道,“现在去收拾了,待会儿过来……您见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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