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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黄色的锦被里一片漆黑,他什么都看不到,只能听见沈连庭严肃地又叫他一声,沉默了片刻,似要走开。
季晓光再也忍不住,猛地掀开被子直起身,一把搂住了沈连庭的腰。
脑袋深深埋进沈连庭的肩窝,贪婪而又小心翼翼地闻着那馥郁的沉香味,整个人半挂在沈连庭的身上。
而沈连庭明显愣住了,季晓光无论如何也不起来,他只能伸手顺顺季晓光的脊背,托起季晓光,然后缓慢地坐在床沿。
他似酝酿什么,但最后化作一股轻叹散去,手掌覆在季晓光的后脑,问道。
“怎么了?又喝酒了吗?”
犹记季晓光上一次这样抱着他不撒手,便是醉的一塌糊涂,哭喊着不许他死,撕心裂模样记忆犹新。
这使他不由得想起前世季晓光为他挡的那刀,生前的最后一句话,说的就是不许他死。
可他最后还是食言了,死在了那座桥下,被运河里的黑鱼啃噬殆尽。
季晓光吸了下鼻子,嘟囔道:“没有……”
心里想着我就不能抱你吗?我就是想闻闻你身上的味道。
比起容飞厌那股至纯的阳刚之气,相比之下,还是沈连庭清冷的问道让他安心。
小脑袋在沈连庭的肩窝处磨蹭几下,使沈连庭不由得轻微胸膛起伏。
季晓光不知道,他嫩生生抖着声线,好像一块桃花味的糯米糍。
心绪渐渐平静,一切都使他安心,睡意朦朦胧胧地盖过眼皮,他似呓语般地道。
“沈连庭,别不要我……”
卧房内静谧,沈连庭久坐无言,抱着熟睡的季晓光,却没有说出一个字,最后缓缓闭上双眼,虔诚地吻了吻他纤白的后颈。
这一晚季晓光睡的出奇好,睡到沈连庭何时离开都不知道,睁眼只有白影立在床边,一声不响地吓他一跳。
他先漱了口,睡意未消坐在铜镜前,看着白影替他准备衣物。
不由得想起飞奴,在霄云山时,他也每日叫他起床,替他拿衣,陪他用膳,不过飞奴叽叽喳喳的,总在他耳边说不听罢了。
“沈连庭去哪了?”他有意问道。
听不到回应,季晓光这才反应过来,白影不能说话,暗道自己睡糊涂了,起身找来宣纸和毛笔。
“那写下来吧。”季晓光指了指桌案上的东西。
可白影依旧不动,微低着头,季晓光一愣,道:“不识字吗?”
后者默默点头。
季晓光一时哑然,因为他记得枭鸟是识字的,不光识字有时还会替沈连庭整理文书。
虽然他也不清楚枭鸟到底能不能看见事物,因为枭鸟戴着遮眼的面具,却可以快速地把沈连庭看过的书分门别类一次摆好,这就很怪。
可更奇怪的是,这两个暗卫身份相同,境遇却不太一样。
白影甚至连名字也无,从不在沈连庭身边伺候,只这次低调出行才把他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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