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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虐待儿童证据确凿,就算再怎么反抗,转移财产的证明还是要签署。签署以后,没了房子和那么多的财产不说,假若未来司祁和司麟有心想要告他们,这俩说不准还会梅开二度再次入狱,光是想想都让他们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掐死那两个小畜生。
婶婶的日子比叔叔更难过,她只要有机会就会打电话给她的女儿。然而这个本来是为了寻求安心的电话,每打一次,都让她内心更加煎熬,她能很清楚的感受到女儿的变化。从一开始的骄纵蛮横,到后来的恸哭哀求,再到后面的心死如灰、仇恨抛弃了她的爸爸妈妈,前后也不过是几个月的时间而已。
小女孩年纪小,无法传达准确的情况,说明自己在外面过的究竟怎么样。一开始因为讨厌婶婶,怎么把周围大人说得更坏她就怎么说。后来在残酷的现实下慢慢的懂事,逐渐逐渐明白世界不是围绕着她一个人转的,她开始学乖,开始懂得看人脸色做事,把仇恨埋藏在心里头,当着小姨他们的面在电话中有意奉承的只说她们好话,拐弯抹角的说自己在这里生活的有多安分。让早就习惯女儿任性妄为的婶婶心疼的滴血,比谁都更清楚女儿一定是在那边遇到了什么事情,想生气又不敢在这个时候冲着妹妹生气,反而说了一大堆好话,请那个她此刻心里早就恨透了的家伙多多照顾一下女儿,不要短了女儿的吃喝,钱她以后一定会补偿给妹妹的。
然而对面也是个成年人,哪里会不清楚婶婶心里究竟想得什么。做了好事反而还要被记恨,是个人估计都受不了这种窝囊气,不冷不热的嗯上几声就挂断电话,这反应无疑让深陷牢笼动弹不得的婶婶更加备受折磨,几乎每天都生活在痛苦之中,忍不住翻来覆去的想当初兄弟俩在她手中遭受的那些折磨,越想越悔恨,心痛的仿佛要撕裂开了一样。
也因此,当夫妻俩再次在监狱外相聚的时候,叔叔楞楞看着仿佛一夜之间老了至少十多岁的妻子,一下子甚至不敢与她相认。
而且不关心还好,一关心,婶婶就扑上来恸哭哀嚎的锤打他,说他在监狱里日子过得那么好,一点不知道担心女儿,说要不是他动了歪心思往食物里加罂粟,她和女儿怎么会受这种罪。
压根就没在监狱里过过好日子的叔叔一听这话直接气炸,时隔数月本应该温馨感动的重逢瞬间变成了夫妻争吵迁怒现场,本来就受了一肚子气的两个人将心里的火通通发泄到对方身上、又发泄到身边人身上。
——没有一个人过来接他们出狱。
叔叔是因为没有其他亲人,唯一的哥哥早在十多年前留下两个遗孤便死了。
婶婶是因为在本市的亲人不多,妹妹与她心中积怨,压根不想看见她。
二人骂骂咧咧,完全看不出一点出狱后重获自由的喜悦,怨天尤人什么都怨,浑身上下都萦绕着“这俩就是个疯子,炸药桶,千万别招惹”的气势。
那些路过监狱这边的出租车也是会看人的,一看到这种行走在监狱附近、鼻梁上没戴AR眼镜、嘴里还不停在激动骂娘的家伙,一看就知道他们绝对是刚出狱的犯人。情绪失控成这个样子,司机们哪里敢接,不约而同地无视夫妻俩气到爆炸的叫喊声,从他们身边开过。
过了许久,一辆出租车停在他们身边,微笑着说:“要打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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