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剥皮郎见到谢兰亭是在一个冬天,那日大雪纷飞,剥皮郎整个族群停留驻扎,他循着美人味儿找到一处院子,可惜刚翻过墙头,就被飞来一剑给钉在了树上。
一个面貌十分俊逸的男子毫不留情将剑往他心脏处扎得更深了点,离得近了,剥皮郎一边痛着嚎叫,一边忍不住盯着他的脸看。
白雪皑皑的素景之中,他仿佛是最显眼的色彩,俊朗非凡,濒死的剥皮郎想,这大约是他在世上见过最好看的男子了。
男子收回剑,他从墙上滑落,听到男子开口:“剥皮郎?”
就在剥皮郎以为男子就会是自己此生见过的最后一张脸时,另一个声音响了起来:“顾薄不至于驱使剥皮郎,他们的族群天性……咳咳,应该是闻着人味来的。”
男子丢下濒死的他,匆忙转身:“怎么出来了,外面冷。”
他一转身,露出后面的人来,剥皮郎微微睁大眼,这才是最浓的美人香,这才是最美的人!
来人披着大氅,走动时可见底下瘦弱的身子,面色病恹恹的,眼中却有剑光,剥皮郎贪婪地盯着他的面庞,风华绝代,世间任何美好的词汇加诸他身上都不为过!
若说方才的男子明朗了雪景,眼前这人则是点亮了天地。
啊,为什么,为什么偏偏在死前才能遇上他们,他们的皮,想要,好想披在自己身上……
病美人眼中含笑:“不至于怕这点寒气,喏,我可都把大氅裹上了。”
“闻着人味……他想动你?”
男子眼中浮现戾气,可剥皮郎早被他一剑穿心,已经快死了,他就是上去再补一剑也没什么意义,病美人挑眉:“怎么就不能是你?你对自己样貌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男子的戾气被他一句调侃的话轻易打散,无奈上前,给他拢了拢衣襟:“凭他也配觊觎你……兰亭,这两日扰人的虫子太多了,要不然……”
“打住,我可不走。”病美人摆摆手,“顾薄把明面护卫调走,就是为了试探你本事,我不在,刺客却一批批的死,你拿什么理由搪塞他。”
美人抬手刮了下男子的鼻子:“跟你顾云起成婚,我自然不可能放你一个人在泥里走。”
顾云起弯了弯眉眼,将美人苍白的指尖拢在自己手心里,给他暖着:“等你养好了伤,等我大仇得报,我们就出去走走,五湖四海,我还有好多地方想跟你一起看……”
再后来的话剥皮郎就听不见了,因为他的意识彻底陷入黑暗,死了个干净。
所以如今还能动弹的、浑身漆黑的剥皮郎是怎么回事,脑子里的记忆又是怎么回事?
剥皮郎被如海的记忆冲刷,已经焦糊的脑子容量不够,黑雾滚动中,显然已经疯了,谢兰亭本来拿剑架着他干枯的手,却突然发现,仙剑被慢慢腐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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