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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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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年大家心照不宣地回避大四那年发生的事情,父母无底线的迁就使得她一度怀疑,那些痛苦是不是真实存在过。

她遗忘了遍布脸颊的泪痕,遗忘了失眠到天亮的夜晚。

于是她麻木地接受了一切,并且欺骗自己,她就是得过且过的人。

可伤疤分明存在。即使小心翼翼地呵护,当它被重新撕开的那一刹那,狰狞的肉芽会告诉她,那段痛苦是真实发生过的。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把她从回忆拉回现实。

开门发现是孟松雨。

“你怎么来了?”谢源源问他。

“昨天装鱼汤的碗我没拿回去,刚好现在有空,就过来取一下。”

奥,原来不是想见我,谢源源腹诽。“我给你拿,等会儿。”

孟松雨以为她家没人,抱着尝试的心态敲的门。没想到谢源源在家,还看起来不太开心的样子。

在她找碗的间隙,孟松雨问,“今天怎么了?”

谢源源背对着他,听到这句话眼泪直愣愣砸在地上。人最怕的,莫过于委屈难过的时候有人关心。她突然想到大学四年独在异乡的无助,和爸妈打电话总是报喜不报忧,不想他们一起无谓地操心。想到刚刚入学时踌躇满志,却一步步沦落平凡,勉强度日。又想到这一年多在公司惶惶终日,每一天都不过是前一天的重复。

她怎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啊。

“叔叔,我是不是什么都做不好?”

这是和谢源源重逢以来,孟松雨第一次没有因为这声叔叔而跳脚。他没来得及反应女孩的眼泪怎么说来就来,听她这样说立马反驳,“你很棒。”

孟松雨深思熟虑的答案在谢源源眼里显得极其敷衍,没有缓解她的焦虑,她哭得更大声,肩膀一抽一抽,直接能掩盖住外面偷偷放鞭炮的声音。

“你说,我要不要,重新考研呐?”

孟松雨将她轻轻揽入怀,嘴唇抵着发顶,他的话顺着胸腔传给谢源源。

“我给不了你答案。你人生的每个选择都要自己去做,路也要自己去走。如果你能在设想它所有的结果后,还愿意为它破釜沉舟,那一定是正确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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