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0泌乳玫瑰(1 / 2)
罗迪知道杜明是谁,玫瑰的前夫。
可以说玫瑰和他的故事,在花店无人不晓。
10年前,当师范大学毕业的玫瑰初入社会,遇上了成熟多金的杜明,男人老练的追求手段迅速套牢了单纯的女孩,二人很快就踏入了婚姻。当时亲戚朋友无不艳羡玫瑰的好运,夸赞这个男人是如何如何优秀,后来他口称心疼她的劳累劝她辞去了薪水微薄的工作,于是年轻貌美的玫瑰成了一个家庭主妇。
被美好爱情冲昏了头脑的玫瑰没有过上多久的好日子,她遭到了杜明的家暴。
婚后杜明逐渐暴露了暴躁的本性,殴打有时是他醉酒后的发泄,有时是他发表对饭菜的不满,有时是他对工作不顺的迁怒,有时……玫瑰也不知道原因是什么,就已经被杜明揍到在地。
玫瑰想过求救,想过离婚,想过报警。却猛然发现自己被困在陌生城市的公寓中,没有熟识的人,还没有工作。期间她也报过很多次警,警察来了只有和稀泥的调解,一次又一次让杜明写下无用的保证书。她也远程向亲朋好友求助过,大家只是劝她好好过,日子都是忍忍凑合罢了,毕竟杜明还能给她以及她的家人提供优渥的物质生活,毕竟杜明打归打却从来没有伤过她美丽的脸……而且,为男人生个孩子,也许问题就迎刃而解了呢?
这是错误的发展,身体和精神将近崩溃的玫瑰却无法逃脱。
一次,她被杜明打至手臂骨折,送到医院检查的时候发现自己怀孕了。
孩子的到来竟真的改变了杜明的态度,他又变成了那个体贴、可靠、值得人喜欢的丈夫,细致地照顾孕期的玫瑰,直到孩子出世——
那是个可爱的女婴,皱巴巴的窝在玫瑰怀里让她心都化了,杜明眼中却掩饰不住失望和厌恶喃喃:“为什么是个女孩?”随着他不满的低语,到来的是对玫瑰变本加厉的暴力,玫瑰为了孩子忍了又忍,但小孩刚满月的时候被酒醉的杜明“失手”摔死了。
玫瑰捧起那具冰冷的小小身体,终在疯狂中爆发,她倾尽全力将丈夫控告上法庭,得到的判决却太轻,这时有个旁观了庭审的陌生人不怀好意地接近了她,说可以帮她把杜明送进监狱,代价是出卖她的身体……
后来呀,玫瑰就把自己卖进花店做了妓女,换得杜明坐了许多年的牢。
玫瑰刚入行的时候精神状况很不好,总是反复无常哭诉自己的遭遇。泌乳期疯疯癫癫哭泣的漂亮女人,这样的玫瑰意外拥有了人气。就像大多数嫖娼的男人喜欢劝失足妇女从良,他们总也有着英雄救美的大梦,帮助受伤的女人出气,打压监狱里的人渣,捧这个衰败玫瑰似的女人重新变得浓艳美丽,在床笫间痛饮她的泪水与乳汁的甘美,奇妙的体验使许多嫖客得到了精神与肉体的满足。
彼时罗迪刚被切掉了子宫,有一个月的时间不能接客,她的工作变成了“偷窥者”——有些客人有喜好被旁观、被偷窥做爱,就事先安排罗迪藏在衣柜里或是床底下,安静看他们与其他姑娘翻云覆雨。
于是罗迪听了许多次玫瑰的悲剧,也见证了她走出伤痛的过程。就像脱敏治疗那样,玫瑰不断用痛苦回忆刺激自己,她逐渐就麻木了、释怀了——至少表面上是这样。同时,少女时期的罗迪成了玫瑰的移情对象,罗迪像个孩子似的懵懂无知,恰恰补足了玫瑰成为半个母亲、半个老师的梦。
在花店畸形的成长环境里,玫瑰成了第一个给罗迪读睡前故事书的人,第一个认真教罗迪读书识字的人,第一个会为罗迪长高而欢呼的人,第一个纠正罗迪危险行为的人……与玫瑰互相扶持走过的几年,使罗迪悄然触摸到了名为爱的情绪。罗迪曾抱着嚎哭不止的玫瑰度过整夜,曾为玫瑰挡掉了难搞的客人,也曾饮过玫瑰胀痛难忍的乳汁,她们的关系远超一般姐妹,此处按下不表。
从玫瑰口中确认了她杀人的觉心后,罗迪立马动身寻找杜明。早在前几天老板就已经监视了杜明的行踪,明明按部就班的隐秘执行任务就好,老板偏要暴露罗迪给玫瑰找点难受,性格恶劣可见一斑。从这方面看,也许罗迪是学了些他的性子。
深夜,罗迪在杜明藏身的烂尾楼蹲守到晚归的他。
杜明在空旷漏风的高楼里搭了一个简易的窝棚,胡乱接了几根电线架了灯和炉灶就算安了家。被有意操控的牢狱生活不仅让杜明与社会脱节,也摧毁了他所有的人际关系,出狱后更是处处碰壁,无人肯接济他,无家可归的同时还找不着正经工作,只能在工地做临时工。即使杜明恢复自由有段时间了,他也活得像只城市阴暗处的老鼠。
过度的体力劳动压弯了杜明的腰杆,他佝偻着身体打开灯泡的开关。正此时,一个冰凉坚硬的东西架上他的脖子,身后无声无息贴近的陌生人钳制住了他的手。杜明看清自己脖子上贴着的是一把反着光的利刃,他不敢用力挣扎,惊慌失措大喊:“你是谁?想要干什么!”
罗迪只道:“跟我走。”
杜明感知到身后人身量比他高上一些,传来的声音却是个年轻女人。
“我只是个流浪汉!值钱的都给你!别伤害我!”杜明反应很快,他猜测着罗迪的身份,想着不管来人是要钱要乐子他都可以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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