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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友群里有人问他现在回不回来、路不路过食堂,收到答复后一个学一个嗷嗷待哺地喊他叫爸爸。周围的人陆续离开了,但又有新的一批换进来。气温降了下来,夏濯合上书,将喝完的塑料杯扔进垃圾桶,提着袋子一边回消息一边慢吞吞地往学校回。
到了斑马线前,他抬头盯着对面红色的禁止通行标志,后知后觉地想:蠢死了,早知道那人会回答他的问题,他就应该问对方名字才对。
第212章 沉于昨日(三)
光表没有反应,说明眼前的“夏濯”只是捏造出来的虚假人物。
关渝舟心知肚明,却无法不在意,他紧紧盯着对方的面孔,似是要把这时刻的男生模样印在脑海里,方便往后随时拿出来重新翻看。
他对和夏濯初遇场面印象并不深,因为对他而言那只是一场与陌生人的萍水相逢,两人在店门口交谈的细节也记不清了,往后没过多久夏濯就过了19岁生日,所以他对于18岁的夏濯是一无所知的。
“不跟上去吗?”余子昂打断了他的思绪,指了指已经拎着袋子目不斜视从他们当中走过的少年,随后又皱眉说:“这是不是有点奇怪了。”
他和褚津也经历过演绎梦境,或者说,所有参与者都极为关注这特殊的梦境。论坛上专门有个区域供他们议论所参与的演绎梦境,而这些梦境的诸多共同特点里,有一点很独特——场景中绝不会碰到和演绎人身份冲突的角色。换句话讲,既然这是夏濯的演绎梦境,那就不该出现几年前的“另一个”他。
“对啊,这情况真是头一回见。”褚津很意外,还没从震惊中走出来,反复和关渝舟确认:“那真的是夏明明?不是什么双胞胎兄弟?”
关渝舟胸口剧烈起伏几下,哪怕穿过密密麻麻的人群,他也能毫无阻碍地将人锁定住。
他盯着那位他倾注过无限爱意的身影,声音几乎是咬着牙发出来的:“的确是大学时期的他。”
他抬腿追上,保持着几米距离不紧不慢地跟着,直到夏濯坐进了奶茶店,在二楼最隐蔽的角落里捧着书看得入迷。
和几人简单叙述过现实对照的事发经过,余子昂发现了其中的不同:“现实里夏明明主动和你搭话了,但梦境里的他却和你无交集,既然如此,那梦境的剧情也会随之发生变化,产生分歧。”
“难道问题最关键的地方不是夏明明本人到底在哪儿吗?”褚津不好的想法越生越多,声音也抬高了:“如果真实的人和虚假的不能同时存在,那会不会其实他根本就不在这里?”
覃念听得很糊涂,但看关渝舟脸色越来越黑,也意识到问题很严重,他小脸都吓白了,听从身体里另一个人格的话主动问道:“先生,那个……需、需要我们做什么吗?”
“暂时不用。”关渝舟揉着眉心,只要无法和夏濯接触,对于这个梦境来说他们就是外人,插手不了什么事,只能随波逐流。
而且正如褚津所说,人很可能并不在这里——夏濯是他违背了生死法则执意从地府里拽回来的,从许愿的那时起他就得到了督查者的警告,让他自行承担一切的后果。因此他到现在也没搞清楚消失在坟地的骨灰去了哪里,同样无法预料演绎开启后会发生什么样的意外。虽然也做过很多假设,想过一切血腥的、暴力的、更黑暗的,可现在这种有力无处出的情况是从未想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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