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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们拿走了报纸看见了报道,但凡聪明一些,都该知道那女人的身份是什么,也能想出应对的策略。”关渝舟闭着眼,后面的话声音轻到像是在说给自己听:“所有参与者都必须有直面恐惧的勇气,一昧的想着逃跑反而会把自己向死亡推进……你就是这样成长起来的。”
他给了夏濯肯定,口吻中涵盖着淡淡的骄傲。夏濯听出来了,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咳咳,也就那样吧。”
“还记得吗?在波伊尔的宅邸里,你拿着针决然地刺进了他的身体。那可真把我吓坏了。”关渝舟手上骤一用力,很快又松开,继而发出一道短促的笑音:“但事后我回到家中,等我冷静下来,我发现一想起你那时的动作和表情、说话的语气……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兴奋。”
夏濯:“……你的兴奋点好诡异。”
关渝舟摇摇头:“我在这之前的种种担心都被你的表现打碎了,我不用去思考要是有一天没了我,你在这里会不会活不下去。”
夏濯打断他:“会。”他很严肃:“我会活不下去。”
关渝舟被他堵住,一时不知该怎么说话。
“我不能没有你,我现在所有的存在都是因为你。”夏濯几乎没有思考,他灵魂深处早就藏了答案一般,他觉得面对这个问题他的大脑根本没有运转,是嘴先一步动了起来。
“好了,我知道了。”关渝舟用食指指腹封住了他还想喋喋不休没完没了的嘴。
“接下来的事不是你能担心得了的,睡吧,所有都交给他们,他们迟早要学会成长,而成长的路上总要有推波助澜的工具,或许眼下所处的劣境并不是一件坏事。”
夏濯撅起嘴唇,关渝舟便顺势把手抽了回去。
就如关渝舟所说,只有不断地成长才能在这接连的梦境里活下去。
哪怕将命交给运气也远好比选择依附他人。
人生在世,每一步路都像在盖房子。把砖瓦堆砌的权限交给他人或许省去了麻烦,但最终入住其中的却是自己,谁知那墙面什么时候会崩塌,换来满屋的风雨呢?
简舒摔在地上,磕破了下巴,眼镜也掉了,视线一模糊,好像浑身上下都在疼。
他挣扎着想爬起来,听见简然的尖叫透过门板上的大洞传来,和他就只隔了一两米那么远,但又仿佛有一堵高高的墙把他们完全隔开了。
他想到第一次去医院的那天,消毒水的味道很难闻,仪器的声音也很刺耳,滴、滴地响个不停,洁白的一切都让他头晕目眩。此时那些让他害怕的声响和简然的呼喊混在了一起,又混着他的心跳与喘息,混着越来越近的轱辘声,融合成了尖锐的耳鸣。
“你让我出去!我们让你进来,你怎么还能害我们?!”简然拼命地抓着男人的手腕,但没能撼动分毫,她似乎要被现在的局面搅崩溃了,张嘴就往人身上咬:“那是我弟弟,我唯一的弟弟!啊——”
男人嘶地蜷着手,上面赫然一排牙印,挣晚一些都能渗出血来。他在简然肚子上踹了一脚,把人踢开,嘴中骂骂咧咧的:“弟弟怎么了?夫妻大难临头都各自飞,在这儿就是亲妈也得看情况扔了!留一个废物有什么用。你哭什么哭?我身上有线索,你也别指望这演绎人能活多久,救你弟还不如赶紧把通风口卸了,咱们一起逃出去,回头让你妈再给你生一个不就完事了?女人就是成不了大事,干什么都感情用事。”看简然还不起来,他又补上一脚:“快点,可别浪费你弟一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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