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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渝舟又简单问了些问题,这些人对介诚并不熟悉,但除了夸长相以外,说的都是一些难听话。

可能是心理上的不对等,让她们对能够自给自足供得起日常开销的人有些敌意,竟还有人边打量关渝舟边说道:“我听有人说他是个嗑佬儿兔,您这大老远都找上门来了,他还真就干那事的?哎呦呦,看上去不像啊,多白净一孩子,啧啧啧……”

嗑佬儿兔在本地的土语中是卖身的意思。

关渝舟皱了下眉,转身朝那片房屋所在的草坪走过去。

有个男人手里拿着工具,慢吞吞地蹲在地上钉木桩。余光瞥到他了,将嘴里叼着的牙签变了个方向,并没抬头打招呼。

关渝舟在一旁站了一会,拆了口袋里的烟盒,给他递了根烟。

男人看上去年龄不大,身上的皮肤很粗粝,平常没少做一些风吹日晒的活。眼皮底下出现了一根烟后,他这才转过头瞅了面前人一眼,伸出手将它接了过来。

“您住在这里多久了?”

关渝舟将火机抛出去。

男人不慌不忙地点燃烟头,把牙签换成烟嘴用牙齿咬住,吸过一口后说:“港口不行后就在了。”

关渝舟点点头,站在一旁同样点了根烟。

两道袅袅白雾弯曲着向发白的天而去,烟即将到底时,男人模糊道:“刚听那些大嗓门娘们儿说了,你是来找人那个男孩的?”

“您知道他住哪?”

“知道。”男人把烟头掐灭在潮湿的土地里,用拖鞋在上边儿碾了碾,抬眼后额头上挤出道道沟壑,“你是他什么人啊?”

关渝舟道:“只是认识。”

“朋友?”那男人静静看了他片刻,忽然松口了:“仔细想想,他那种孩子认识你这样的人也没什么奇怪的。看见那边的树了没?他就住在树后边儿的房子里。他刚来那会儿第一个说话的人就是我,问我哪里的房子最清净,我给他指的路。如果你真是他朋友,刚才那些娘们儿说的话也别太往心里去。”

关渝舟并未多说什么,将那包烟留下,朝他指路的地方走去。

房子从外看上去并不大,门不出意外的从内上了锁,窗户也被窗帘遮挡得严严实实,压根看不见里面的情况。但屋外的一圈地被打点得还算干净,有几盆稍微蔫吧的植物被摆在门口,旁边还用钩子挂了个崭新的洒水壶。

那男人许是没事做,又许是想多和人说说话,从后跟上来了,嘴里念念叨叨的:“他白天从不出门,都天黑出去凌晨回来,久而久之大家碎言碎语也就多了。我每次看见他只在我早上起床后,每隔两天就得去老远的菜场上买菜,到早了有漏子可捡,偶尔他也会给我一点钱让我捎他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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