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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诚叼着一块饼干粗略地咀嚼,他那张脸长得还不错,不然也不会有人上他的钩,但不装模作样时动作实在粗鲁,更像是个街边不入眼的小混混。
“看木头人表演有什么意思,瞧他们动作僵的,我都想上去替了。”他囫囵掉今日的下午饭,拇指竖着冲自己一指,“我可是上过台演过戏的人,你看我刀用得是不是还成?因为我耍刀功夫打小就学了。”
关渝舟说:“我知道。”
介诚一停,他差点忘了这人可是把他家底子都给查了个遍的。
“既然有本事,为什么还做违法的事?”
“哈。”介诚笑了声,他搓搓指尖,“缺钱呗,至于违不违法……来钱快的事不都全写在刑法上了?”
这是一个太普遍的理由,钱对于穷人来说就是命。不过他现实中不敢杀人,因为杀了人的代价太,好在走上峭壁时遇到捷径,便一头钻进了这里来。
“事实证明,我还是有点演戏天赋。”他的声音在密集的座位上浮沉着,没有分毫重量,“有机会出去当个群演,还有那啥……替身不是挺赚钱?说好了我下次不再跟你进了,想要早点从这里脱身,还是从别人那里直接拿来得快,和你们一块儿我什么都捞不到,还费事。再说上回你也看见了,那个叫乌阿的难道不该死?”
“戴姝也该死?”
“为什么不该?”介诚冷笑道:“凡是看低我的都该死。你不是想知道什么叫常理?这里没有常理,要是有,也写作‘弱肉强食’。”
关渝舟在夏濯耳尖上搓了搓,没说话。
“喂,你怀里那只。”介诚伸出手,似乎是看关渝舟一直在撸博美犬自己也手痒,“借我抱会儿,我还没抱过狗。”
关渝舟看都不看他一眼,俨然一副听见也装没听见的模样。
介诚耗了一会儿,悻悻地缩了回去,又有些不爽:“都成狗了你还这么稀罕?”
这话一说,关渝舟蓦地扭过了头,一直没有波动的表情变了,“既然知道你还和我要他?”
介诚哪知他反应这么大,恍然间明白似乎是低估了那个小病号在这人心中的分量。
他想起了论坛上有人提出疑问:为什么都说徘徊者很强,可这么久了还迟迟不离开?是因为怕最后推演时翻车吗?
另有人猜测:可能在等什么吧,时机或者人?
在这里还能等谁?
夏濯拍了拍关渝舟的手腕,将他的注意力拉了回去,低低地呜了两嗓子,他感觉周围的气氛变了。
刚开始一切如常,他也能安心地窝着不动。就在刚刚他察觉到空间似乎有哪根线绷紧了,但原因并不在关渝舟。
在谈话的两人各自沉默,看向了前方的舞台。
人偶回过头来,同样盯着他们所坐的方向,没有面孔,却虎视眈眈。它们侧着脸,角度不一,分明看不见五官,也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在期待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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