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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渝舟原先习惯了以暴力解决事件,死在他手上的原住民数不胜数。而夏濯却反其道而行,总想着能不能感化恶念,从入梦到现在一直在抱着一腔他人眼中不屑一顾的怜悯心。
关渝舟承认自己有被影响,就比如他昨日给出去的那根烟,就比如他现在多花了几秒的时间去思考。
他想,如果夏濯在这里,或许会上前和这个修女搭话,而不是直接动刀动枪速战速决,就为了拿一把也许能打开祈祷室的钥匙。
介诚就是对所谓的怜悯心嗤之以鼻的人,玩儿似地上了膛,比他昨天杀独眼男还要果决。
可惜枪法不佳,浪费了一发子弹。
“操……”介诚骂道:“我他妈用惯刀了,这什么破玩意。”
掉了几根头发丝的修女瞬间被枪响激怒,拢着剪刀猛地向他冲撞过来,嘴里发出刺耳的尖叫:“畜生!畜生!!畜生!!!”
余子昂拉开了褚津,那修女也没找他们麻烦的意思,眼里似是只剩下想要伤害她的介诚。
介诚反应也很迅速,干脆地扔了枪,攥着刀柄反手迎了上去。
修女方才还恬静的笑颜被狰狞的脸孔所替代,她不停地骂着“畜生”两个字,看着介诚的眼神凶狠得像是要将他千刀万剐。她的胸前洇开了一片血迹,像是原本就带了伤,这么一激烈的运动让伤口裂开,很快浓郁的血腥味就散了出来,盖过了空气中的火药味。
介诚一不留神被她割伤了手背,嘶地倒吸一口气,抬脚将人踹出一米远。修女踉跄一步,像被仇恨蒙蔽了感官,迅速地重新扑上来,却偏偏正巧撞上了介诚守株待兔的刀口。
这场持续了不过分钟、硬碰硬的厮杀,以参与者的胜利而告终。
剪刀当啷坠了地,修女捂着小腹倒下去。她嘴唇半张,几个艰难地开合,仍在无声吟唱:天亮后我们会去哪里啊?
介诚甩甩手背上的血,一把从修女腰旁拽下钥匙,“女人疯起来真可怕。”
褚津抽抽嘴角,实话实说:“我觉得你更可怕,昨晚的小胖子也是你杀的吧。”
介诚捡回被他嫌弃的枪,嚷道:“那你可就真冤枉我了。”
吃一堑长一智,这回他立马就把战利品上交给关渝舟,要多狗腿就有多狗腿。
关渝舟接过钥匙,两厘米宽的钥匙柄上有一对白色的翅膀,涂料上闪闪发光,和修女落在血泊里的指甲颜色一样。
“我真是头一回碰到枪这东西,也太难用了吧。”介诚舔着自己的血,盯着玻璃窗道:“但是我发现枪有另一个作用,刚才那一发子弹打出去后,其他声音好像能听见了。”
“昨天晚上出现在房间里的那个人身上画了眼睛模样的涂鸦。”关渝舟望向一动不动的修女,想要证实某种猜测,他缓缓道:“看看她身上有没有。”
小胖子的涂鸦在肚子上,所以他们得除掉修女的衣服。
介诚转了转刀,将地上的人翻了个面。手背上的口子不浅,隐隐暴出筋脉,一不留神血就漫得满手都是。但这点伤改变不了他的神色,稳稳地用刀尖在修女服上割开一个洞,只露出肚皮。
褚津在看清的同时惊住了:“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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