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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濯却伸手一把拽住了那老人家的衣袖,按照这么个姿势只要他手上一用力,里面那位老人家就会被他从墙上扯下来。他似乎压根没有看见对方一瞬间想要把自己生吞活剥的表情,依旧扬着笑脸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们也不需要您老人家去造个塔了,您看这天也快暗了,就请我们进去避一晚雨呗。”
关渝舟瞥了眼他的小细胳膊,默不作声地往他身侧靠了靠。他比夏濯高了十来公分,直冲一米九的个头很像是跟在东家后头砸场子的打手,逼得里面的老人又是一阵哆嗦。
“你们……是人?是活人?”
夏濯顶着人畜无害的脸反问道:“这大白天的,谁家的死人敢出来乱晃啊?你家的吗?”
虽然他表面波澜不惊还有功夫和面前这个原住民插科打诨,但简短的对话下来两人都能从其中得到一点线索。
这个独回村的确有些问题,看这老太太的问法像是村里有鬼,并且也遭遇过令人恐惧的事情,才会在出入的地方都涂上红漆。
而这里的人为什么如此稀少,究竟是搬走去了别处还是被鬼给害了一手,那就不得而知了。
但既然有了开头,关渝舟倒是知道了接下来该怎么做,无非是从这些原住民身上得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对症下药才是关键。
谁知夏濯最后这句话一出,面前的老年人神色立马变了。她躲闪着四下里望了一圈,终于抱着孙女做出了让步:“你松手,我把梯子给你递出来!”
好好的有门不走,非要爬墙进去,夏濯表示不是很懂这其中的道理。
得了邀请,两人总算进入了被高墙围得严严实实的院子中。
他们这才看清门后堵了好些个家具零件,大到柜子圆桌小到破旧的木板,最高处还堆有一台线头交错的废弃电视机,像是把家里闲置能移动的东西都搬来了。红油漆被涂抹成一条直线,沿着墙壁延伸进堂屋里,看样子像是将整个房子都圈了起来。
两人用余光打量着院子,跟在她身后进了堂屋,一直没有发出动静的莱莱在这时抬手拽住了老太太的衣摆,虚弱地唤着单音,说饿。
方才哄她从墙上下来时,这位老人曾提到过给她做面糊。但此刻听到孙女开口催时,她却狼狈地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脸,脚下一软坐在了一片还未来得及洒出的白纸钱里。
她将孙女揽进怀里,压根顾不上去安顿闯入家里的两位不速之客。随后她从一旁的铁桶里舀了一勺水,抖着手喂到小丫头的唇边,抱着人哄晃道:“乖乖,快睡觉吧……睡着了就不饿了。”
看样子是没东西吃。夏濯不打算和自己身体较劲儿,也压根不会讲究什么孔融让梨的精神,自顾自走到堂内唯一一个完好的小凳子上坐了下去。他环顾四周,在看清屋内模样后也不禁咂舌,这里已经刷新了他对穷的认知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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