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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草全然无动于衷。

只不过一些残音没影留在他的耳中,斐草冷漠地想:棠华要是死了,他哪里还有这辈子。

斐草是去处理陈蕴娇的。

人在最悲痛的时候是会失去仇恨的力量的,从棠华倒下到被送往医院,斐草连一个眼神都没给过陈蕴娇。

而等他有反应后,他便会彻底断了陈蕴娇的路。

医院里来来往往,热闹的不像是个生死之地。

棠华住的病房是在顶楼,可就算是权贵如此,入眼也是一片惨白,嗅在鼻子中的气味也和一般的消毒水并无二致。

你看,在生死面前,富贵和贫穷都是如此平等。

斐草再回来时没能进去病房。

许端鸿挡在门口,苦口婆心又面色不忍:“斐草,星星现在很生气,棠华身体那个样子了,你应该理解一个做姐姐的心情,你进去她会更生气的。”

他左右为难,觉得说出来的话残忍又刻薄,设身处地,如果有朝一日躺在病房的是棠星,却有人拦住不让他进去,许端鸿想,他说不定会砸了整间医院。

但斐草无可无不可的点了点头。

他侧身去了病房窗户正对面的长板凳上,手肘搭在膝上撑着双颊,只一眨不眨地盯着床上的棠华看。

他不在乎自己在哪里,不在乎什么处境。

仿佛生命里只剩下一件事:那就是盯着棠华。

棠镜就坐在斐草的对面,他用手揉着太阳穴,以奢望能缓解两分发胀,半昏半醒里,他借着廊灯开始认真打量起眼前的人。

其实斐草长得很好,属于人群中一眼就出挑的人。他有最惨的身世、最坚硬的性格、最聪明的大脑以及无声处特定专一的温柔。

这样的人在商政两届都很吃得开,老实说,如果他不是要拐自家地里白菜的那头猪,棠镜应该是很欣赏他的。

棠镜问:“小花儿出柜后在祠堂跪了两天,那个时候,你在哪里?”

斐草没分出半点心思给外界环境,这些言语没撬动他尘封自闭的世界。

棠镜扯了扯嘴角继续说:“我从来没见过我弟弟那个样子,家里人都很宠他,从小到大,别说绝食,就是他吃饭少吃了两口,我妈都要琢磨一下他今天心情是不是不好……”

斐草突然说:“对不起。”

他嘴唇苍白,紧抿加上无意识的啮咬让上面沾了点血,只不过连血的颜色都是透着无力和憔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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