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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中上学期已经分班,1、3、5……这样的单数班都是理科班,棠华是可文可理的不偏科学生。
不过外公是国学大师,棠母也是学历史出身的。
家里理科生少得可怜,棠华便一头黑线地报了理科。
理科不一定能使人理智,却一定能使人脑袋发晕。
方老师的课堂一向狂野,他在上面口若悬河地讲了几道常考大题,并夹杂私货讲了一道奥数题,便留了时间让学生们自习。
现在的课已经是大课了:两节两节甚至一上午下午都连在一起。
棠华做了两个多小时题,感觉天昏地暗。
他侧头一看:
好,果不其然。
周荣已经睡死过去了。
再往右边一看:
斐草正低着头,他坐的姿势方正,下笔的速度不快不慢,始终均匀不做停顿,周边的草稿纸上一片空白。
他就这么匀速一道接着一道,像极了个毫无感情的做题机器。
斐草的睫毛很长,垂眸时便能在眼下留下一片阴影,这个角度看去,他的眸色鸦黑深沉,眼尾下垂,平白给人一种看不透的神秘之感,但他转头浅浅笑时,五官便活泛起来,像一幅生机的画,端看着便身临其境,自己也能感染出无限春光来。
“看什么这么出神?”斐草笑着转头,正好对上他偷看的视线。
棠华被抓了个正着,也不虚:“看你做的题,这么快,同桌,你不怕错吗?”
斐草轻笑了两声,将笔盖上帽子。
然后轻推过来自己的练习册,声音有点酥:“不然同桌帮我检查一下,有没有错?”
棠华接过果然开始对答案。
斐草做的比他快很多。
别人刷题需要绞尽脑汁,在他做来倒像是放松心情。
方老师让做一套卷子,下节课来讲,斐草已经做到第五套了。
棠华换了根红笔,很想在同桌的卷子上留下印记:
可硬是没有找到下手的机会!
斐学霸写的甚至比答案还标准细致。
棠化咬了咬牙,有点泄气,将书又推了回去:“不看了。”
斐草打量了一下他手中的红笔,了然:“同桌,你这么想看我做错?”
书还在棠华手里,斐草借着这个姿势顺手翻了空白的一页,然后看也不看就在选择题里填了个“C”,示意道:“喏,错了。”
遇事不决就选“C”?
这样的姿势两个人挨得很近,那股近海的气息再次扑面而来。
棠华哭笑不得,手里的红笔终于有了用武之处,在上面打了个端正的“X”。
不知为什么,总感觉被对方迁就,像小孩子一样哄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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